穿堂的寒风迅疾地席卷过整间被空调热气覆盖的办公室,刮走了大半对峙而生的嚣焰气。

    焉济宸就这么站在姜漪身前,不偏不倚的站位,隐然说明了一切。

    徐起鸣先前多少听闻姜漪和焉济宸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想来那不都是虚传,现在看来倒真像是事实。

    有时候,人有软肋可不是件好事。

    然而露出的表象上,徐起鸣拿捏得当,步履渐稳地朝后靠了步,倚在半侧花盆搭着的方桌前,似笑而非地低头抿了口热茶。

    “焉总,这是什么意思?”

    焉济宸没和他拐弯抹角,说出的话直撄其锋。

    “徐老师现在不该忙预备晋升的事?还有闲心和学生周旋喝茶,难道是这次晋升太过稳妥,就相信万无一失了?”

    这话挑衅涵义太重,徐起鸣一时之间觉得这手里的茶简直烫手,喝不下去。

    他笑了笑,含糊言辞:“焉总这不来一趟,我都不知道我这学校的消息能有这么灵通,还能传到时誉这大集团去。”

    焉济宸不想和他多浪费时间,只抽起姜漪的作业,从头到尾扫了遍。

    就他的专业知识,完全够看徐起鸣给她画出的问题点,看似专业,说白了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搞学术这块是该精益求精,但一份期末大作业,用研究生甚至博士生所需考虑的要点去约束一个本科生,未免太过。

    姜漪还没到那个水平,没法用专业知识去反驳徐起鸣,这不代表焉济宸不可以。

    他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徐起鸣听着焉济宸流利惯畅到揪查不出一丝漏洞的问话,顿然凝噎,头一回这么被人学术压制在脚底。

    这事,就连刘仲廷都不敢干,不敢多话,焉济宸就这么给他挑出来了。

    徐起鸣原以为姜漪的服软是迟早的事,毕竟像焉济宸这样的人,就算短时间内会保她,不代表会一直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