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故作为难道:“我也不知校尉是怎么突然对我起了这么大敌意,昨我承认投靠了曹操,但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当然不肯承认,他就逼秦玊儿拿银针刺我死穴,让我生不如死,虽然表面无伤,但却却比见血更痛,我卫臻自认为也是铮铮铁骨的一个男子,但却被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吓怕,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背脊发凉,心有余悸。”

    “岂有此理,”孙小妹心疼不已,恨恨道,“周公瑾怎么敢对你动用私刑?”

    卫臻苦笑道:“郡主,昨日我侥幸逃过一劫,但不知明日,校尉又想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若被吴候知道,他对校尉十分信任,我就是百口也难辨,轻则入狱,重则杀头。唉,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离开,是我唯一的活路。”

    孙小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道:“你若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卫臻道:“这怎么可以,郡主千金之躯,跟着我只会吃苦受累,太委屈郡主了。”

    “借口!我都敢偷跑出来,跟着你来许昌,还怕吃苦吗?”孙小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一直在父兄的保护之下长大,不知人心险恶,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卫臻仍然劝道:“我知道郡主的心意,但你我终究有缘无分,坚持下去,怕没有善果。”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孙小妹鼓起勇气问,她其实一直自卑,不敢问这个问题,现在被逼无奈,终于还是问了。

    卫臻回避开这个问题,没有直接回答:“郡主,你现在对我好,要跟我一起,但怕过了一年半载,你就后悔了。”

    “我不会的。”孙小妹坚持道,“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便是你夫人,你去哪我当然要跟着。除非,是你不愿。”

    卫臻似乎被感动了,不避讳的将孙小妹搂进怀里:“傻瓜,我求之不得,怎会不愿?你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女子,我却舍不得让你跟我受苦。你跟我走,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但你不是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你有抚养你长大的娘亲,爱护你的哥哥,你真舍得为我离开他们吗?”

    孙小妹当然舍不得,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两边都是不舍,抽泣道:“那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去求我哥哥,我哥哥很疼我的,他一定会放过你。”

    卫臻把孙小妹放开怀抱,捧着她为痴情而难过的脸,用女子无法抵御的温柔眼神注视着,肯定道:“没用的,你哥哥不是你,他不会信我一个外人,甚至还认为是我欺骗你,到时我们二人更无可能了。除非···”

    卫臻话锋一转,似乎有所转机,“除非什么?”孙小妹亟不可待问。

    “除非让他兄弟二人反目,吴候不再信任周瑜,我才有可能在东吴立足。”卫臻道。

    孙小妹愣住,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哥哥与周公瑾是结拜兄弟,哥哥对他十分信任,连调动三军的军牌都给了他,二人比亲兄弟的感情还要深厚,怎会突然就不信任他了?”

    卫臻轻轻笑道:“其实人与人之间最不可靠的就是感情,要动摇这份信任,只需略施一点手段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