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炎的语气软化下来,韩阖也就不好借机发作了,当下面无表情地道:“寡人心里有数,军师这便请回吧。”

    赵炎冲韩阖深深一揖,转身默默走了。

    直到赵炎的身影消失不见,韩阖才闷哼一声,对娄敬说道:“国相你倒是说说,军师他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娄敬道:“军师忧心国事,所以言辞激烈了些。”

    韩阖道:“赵炎眼里就只有国事,却没有寡人。”

    娄敬道:“军师是先王托孤之臣,肩上责任重大,大王应该对他多些体谅才是。”

    韩阖两手一摊,没好气道:“寡人知道他是托孤重臣,寡人也想体谅他,可他是不是也应该体谅体谅寡人?像他这样事事处处跟寡人唱反调,寡人威信何在?就说上次历下之战,若不是他再三拦着,寡人说不定早拿下赵国巨鹿郡了。”

    说到军事就非娄敬所长了,当下便干脆地闭上了嘴巴。

    韩阖又道:“国相你说,寡人想要保持中立,有什么不对?天下格局是明摆着的,寡人若是倒向楚国,不啻于与虎谋皮,风险太大,可若是倒向汉国,则又会成为楚国拿来骇猴的那只鸡,只有保持中立,才能保得齐国平安。”

    娄敬忙道:“大王深谋远虑,臣深表赞同。”

    “算了,先不说这事了。”韩阖摆了摆手,没好气道,“反正过几天白墨也要来临淄,这事就等白墨、毕书见了面再议吧。”顿了顿,韩阖又叮嘱娄敬道,“国相是老成谋国之士,趁这几天时间,也好好考虑下齐国的出路吧。”

    “喏。”娄敬躬身一揖,也自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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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寸步不离地跟在毕书身后,眼角余光却不停地睃巡着四周的行人,一双耳朵更是微微扇动,仔细聆听着任何可疑声响。

    随行的十余天狼卫也手按刀把,全神戒备。

    如今毕书一行已经亮明了身份,倒也不用再掩饰形迹了。

    看到呼延紧张的样子,毕书道:“呼延你放心吧,昨天晚上乌木崖的人就已经把整个临淄城梳理了一遍,邯郸的悲剧绝对不会在临淄重演了。”

    呼延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沉声道:“末将不担心汉人,却担心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