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孟泽把秋月朝旁边一推,见着了脸上还带着笑的薛静妤:“薛小姐还笑得出来?你没发现对面的明澈医馆没人了吗?”

    什么意思?薛静妤疑惑起身,走到门口,朝巷子对面望去,只见明澈医馆的后门口,果然不见了看守的宫中侍卫。她不由得一愣:“叶雨潇去哪儿了?”

    “应该正在宫中,向皇上认错吧。”丁孟泽道。

    这才第二天,她就去认错了?这还是叶雨潇吗??薛静妤不太相信:“她不怕你带人搜查医馆了?”

    “那谁知道,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吧。她那个人,虽然脾气爆,但不傻。”丁孟泽在屋里溜达了一圈,最后挑了薛静妤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薛静妤疾步走到他跟前:“你怎么不赶紧进宫去看看?”

    “这又不是我的事,我急什么?”丁孟泽把袍子一扯,掸了掸褶子。

    “怎么不是你的事了?你不是也跟叶雨潇有仇么?”薛静妤急道。

    “我跟她的恩怨,随时可以结算,不一定非要搅和到你的事情里去。”丁孟泽左右看看,端起薛静妤的茶盏,吃了一口茶。

    薛静妤忍着脾气,声音都沉了几分:“这是我的事情?难道你不是济世女学的名誉老师?我们早就绑在一起了。”

    “济世女学早已不开了,我算哪门子的名誉老师?”丁孟泽就像是在等着她这句话似的,似笑非笑地接上了。

    原来他在记恨薛甫?但若非他动手动脚,薛甫又怎会横眉冷对?理都占在她这边,但薛静妤还是弯了膝盖,垂了头,双手交叠在身前,行了个标准的福礼:“昨日是我兄长冒犯了,还望丁院使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她竟为正三品的户部侍郎,向正五品的太医院院使道歉,这若让薛甫知道,非得气出哮症来不可。

    丁孟泽终于觉得舒坦了,伸出一只手,托住了薛静妤的胳膊:“既是薛小姐诚心相求,那我就带你进宫走一趟吧。”

    别人相扶,都是虚扶一把,而丁孟泽相扶,却是结结实实地捏着了肉。薛静妤好一阵犯恶心,但看在他愿意马上入宫的份上,又不得不忍了下来。

    两人终于进了宫门,到了御书房前。一名内侍迎了出来,笑道:“丁院使和薛小姐来了?宁惠夫人已经到了,皇上正等着你们呢。”

    原来皇上本来就要召见她和丁孟泽?这跟他刚才的说辞可不一样!敢情她是被耍了一道,白白委屈了一场!薛静妤又气又恨,眼风如刀般朝丁孟泽飞去。

    丁孟泽就像是没看见,整一整衣衫,率先迈过了门槛。薛静妤只得收起脾气,跟着他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