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晟歇了这几天,膝盖愈发好转,走路时不细看,已经与往常无异了。他踱着步,到院子里看了看,又与送钱粮来人的说了几句话,告诉叶雨潇:“这是我上个月的俸禄,由下属代领,给我送了来。”

    他大半个月没去上班,还顶着被撤职的风险,俸禄却一分没少?这待遇也太好了。叶雨潇很是惊讶。

    欧阳晟与下属聊了几句,过来对她道:“我去一趟都督府。”

    叶雨潇看向了他的膝盖:“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我只是去看看,不销假,很快就回来了。”欧阳晟道。

    叶雨潇勉强点了头,千叮咛万嘱咐:“少走路,也不要一时坐,一时起,总之少用膝盖。”

    欧阳晟一一应了,登车而去。

    叶雨潇去了后院,这里不仅有她的小书房,还有药材库和制药室,院子里的架子上,则晾晒着各种中草药。

    她站在院子里,翻看了一下药材,正想着去制药还是看书,小纂来报:“太太,孔小姐来了。”

    孔小姐有很多,但她认识的只有一个孔明月。这下不用纠结制药还是看书了,叶雨潇忙道:“请她到我的书房来,叫彩云煮驱寒茶,再叫厨房把我舅母送来的高丽果糕端来。”

    小纂见她郑重,便也积极起来,应着声儿去了。

    一时孔明月进来,与叶雨潇相互见礼。叶雨潇见她披着大红猩猩毡的斗篷,脚上穿着小羊皮靴,头上还戴了雪帽,不由得开起了玩笑:“你这一身儿肯定暖和得很,白给你准备了驱寒茶。”

    孔明月笑道:“虽然嫡庶有别,但我们这样的人家,区别又怎会体现在几件衣裳上?嫡母要面子,总不至于在吃穿用度上苛待我。”

    这倒也是,叶雨潇让丫鬟们伺候她除了斗篷,拉她上炕坐了。

    “我与欧阳公子定过亲,本应避讳,不该上你家来的。”孔明月说着,面色微红,“只是上次与你聊得甚为投机,心里念得慌,所以才跟嫡母告了假,想来跟你说说话。”

    “定过亲就不能来了?谁说的。不要理那些臭规矩。”叶雨潇摆着手道。

    这时丫鬟端了茶水点心来,摆到了她们中间的小炕桌上。

    孔明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这就是你刚才说的驱寒茶?果然一口下去,遍体生暖,味道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