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正在半梦半醒中时,忽然被人摇醒。她以为是小纂,睁眼一看,却是一身劲装的欧阳晟。

    他是怎么瞒过守夜的家将潜进来的?叶雨潇吃了一惊。但想想他那天闯入平南王府,那么多护院和家将都拦他不住,又不觉得奇怪了。

    “你要做什么?”叶雨潇怕吵醒了小纂,把声音压了又压。

    “你说呢?”依稀的月光中,欧阳晟眉头一挑。

    到了熙朝,也免不了半夜急诊吗?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那种。叶雨潇哀叹一声,认命地裹着被子坐起来,朝小纂那边看了一眼。

    欧阳晟很自觉地背过了身去:“放心,她已经被本王点住穴道了。”

    好吧,这里是神奇的熙朝,让人昏睡不醒的不止有麻药。叶雨潇把衣裳拖过来,迅速穿好下了床:“好了,你来吧。”

    欧阳晟转回身来,脱鞋上了床。

    叶雨潇点亮一盏油灯,搁到床头放好:“你这招呼都不打就来,就不怕我没带医箱?”

    “本王看见你带了才来的。”欧阳晟趴在她的枕头上,声音显得有点瓮。

    他看见了?什么时候看见的?叶雨潇心念一动:“李三家的十亩地,是不是你送的?”

    欧阳晟没否认:“不是你说,此事因本王而起吗?虽说你被误认为是齐王妃,乃是咎由自取,但李三却是无辜的,所以本王才送田契来。”

    叶雨潇“切”了一声:“才送十亩地,你也太小气了。”

    “你懂什么,斗米养恩,担米养仇。即便李三是你的救命恩人,也不能惯着他的家人。万一他的家人因此索求无度,不思进取,赌钱养妓,散漫败坏下去,怎么办?”

    叶雨潇说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欧阳晟说服了,当即冲他拱手:“受教。”

    欧阳晟却是不耐烦地冲她低声怒吼:“你还给不给本王瞧伤了?”

    急什么,不就是拆线吗?叶雨潇就着昏黄的油灯,朝床上一看,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何时自己把裤子脱了。

    啧啧,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还扭捏着要人催,这次就能自动自觉了。不过……“你把裤子全脱了做什么?回头又该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