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三十五年,西陵边境硝烟十年,战乱不断,洛家九代为帅,兵马大元帅洛云七次出征东楚,战死沙场。

    西陵朝堂之上,再无武将,东楚势如破竹,直逼西都。

    洛帅有子,其名洛衡,年方十八,国难当前,挺身而出,披甲上阵,连克五城,直至七鸢城下。

    西陵兵弱,东楚兵强,洛衡深知,之前拿的五个城池都是占了东楚主帅蒙随心高气傲,瞧不起他这个黄口小儿的便宜,再打下去,西陵唯有死路一条。

    七鸢城背靠七鸢湖,西有七鸢山。

    东楚之人不通水性,他们不通水性,便不敢贸然袭营,趁此机会,大造战船,退守西岸发以水战,此一战便是反败为胜的关键。

    此番天时地利人和,定护我国土无忧,以祭我父皓皓英魂。

    可对峙七鸢湖,长达两年的拉锯战,最耗粮食了。

    最近军中军粮屡屡失窃,三个月了,洛衡屡次与那偷粮食的小贼交手,都让他跑了,今夜好不容易布了局,等着那小贼来自投罗网。

    他在军帐里屁股都还没坐热,箫俊就风风火火掀帐而入,拉着他就往外跑,“阿衡,今夜大街上那么热闹,你一个人躲在帐子里干什么,走走走,陪我出去喝酒!”

    箫俊是他的发小,提到他洛衡就脑壳疼。

    母亲生他难产而死,父亲常年出征在外,他是在箫俊家里长大的,这两年七鸢城都没有开战,箫俊就以为形势渐好了,一定要来边境陪他。

    他都劝了他无数次让他回去了,可箫大公子就是不想动。

    今夜的七鸢大街很不一样,百姓们鱼贯而出,男男女女也都持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说说笑笑,大街上张灯结彩,灯火阑珊,热闹极了。

    “我跟你说啊,阿衡”箫俊笑得贱兮兮的,“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我都打听好了,今夜是七鸢城的花灯节,若是一男一女手持花色相同的花灯,就可以组成一对了,像这种节日啊,最适合你我这样精力旺盛的男人了,对不对?”

    他围着他巴巴的说了一圈,可回头看时,洛衡早就走远了。

    洛衡望着一个小摊子上挂着的灯笼出神,别的灯笼都是烛火,唯有这盏放了一堆萤火虫在里面,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他将灯笼取了下来,还未端详许久,一袭火红的身影就把他手里的灯笼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