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浮笑了笑道:“大人倒是看得起他。”

    “这个少年不简单,他当初以钦差的身份到雍州去,说是为了公主殿下出嫁先勘察一下雍州风土人情,结果来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就能从罗耀手里要了一营人马去,然后又带着这一营人马逃离,在西北那样恶劣艰辛的环境中非但没有成为各方势力的棋子,反而以这一营人马为本钱,越做越大,现在已经占据整个黄阳道,拥兵十几万,不简单啊……如果没有些本事,怎么可能从罗耀手里要去一营兵力,如果没有本事,又怎么可能带着罗耀的兵逃走?”

    陈永浮一怔,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想从罗耀手里诓骗走东西殊为不易啊。能诓骗来,还能让那一营士兵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跑,短短时间内能做到这一点确实很让人刮目相看。”

    两个人正说着,就看到外面一队人急匆匆的回来,钟辛用千里眼看了看见是自己派去的牛夯带着人回来了。

    不多时,鼻青脸肿的牛夯被人搀扶着上了城墙,见到钟辛连忙行礼,陈永浮见他被人揍成这样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并不算出人意料的事,所以他倒是不生气。再说,挨了揍的也不是他的人。

    “大人”

    牛夯不敢理会陈永浮的笑,垂着头叫了一声。

    钟辛见他脸上肿的厉害,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被人打成了这样?”

    牛夯将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之前还笑着的陈永浮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个方解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不知好歹!前几年给裴衍送好处,一年也不过三万两银子罢了,这一次给他送去最少价值六七万两银子的东西,他居然还敢开口!”

    牛夯道:“卑职虽然挨了顿打,不过卑职倒是差不多看清了,这个方解应该并没有十分的心思要对北徽道动兵,多半是想多讹诈些钱粮。属下在朱雀山大营里看到不少新兵,身上连件像样的甲胄都没有,手里的兵器也很简陋,过校场的时候竟是看到新兵训练用的还是竹片弓……卑职分析,这个方解是因为手下兵力膨胀的过快,而他又没有足够的钱粮装备,所以打北徽道只是他要挟的借口,应该只是想多讹些东西去。”

    牛夯又哪里知道,那些他看到的都是方解故意让他看到的。

    知道钟辛派了人来,方解特意让新兵穿着破旧的衣服,拿着竹片弓在校场训练。

    “他讹我就给?!”

    陈永浮怒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为这西南是他说了算了!”

    “息怒”

    钟辛看了陈永浮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方解真是这样的心思反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若是只求财,咱们施舍给他一些倒也不是不行。我担心的是……他是故意摆出一个贪钱的姿态来,实则还是想对北徽道动兵。”

    “那怎么办?”

    陈永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