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打断他的话追问。

    方解摇头:“只是一时之间的好奇,就算没等到您钓上来什么,晚辈还是必须要走的。我看某处风景秀美会驻足流连,但不会有就在这住下来不走了的想法。不到三里外就是大营,您能坐在这里对着一口枯井垂钓,我要是不感兴趣才怪。”

    “你怎么知道这是枯井?”

    老人问。

    方解笑了笑回答:“大营的士兵没有人来这里取水,而是要到更远的地方去运,如果士兵们不是怕打扰了您,就只能说明这井是枯的。两天前我进大营的时候没看到您在这里,士兵们也不见来此处取水。而您之所以今天出现在这里,说不得就是在钓我……既然垂了杆放了线,晚辈就算明知道有可能被勾破了嘴也想上来看看。”

    “哈哈”

    老人哈哈大笑:“你这后生倒是有自信……你以为我在钓你?”

    方解摇了摇头:“不确定,所以来看看。要是到我打算走您还不开口,说明您不是在钓我。”

    “好像有点道理。”

    老人看了方解一眼:“我每日都会来这里垂钓,你看不见我不是因为我不在,而是因为你没看过来。又或是你看了过来,但却看不到。”

    这是一句废话,但方解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深意。

    “至于我是不是钓你,这也不重要,因为你已经过来了。”

    老人说话的时候,手里依然擎着那根钓竿,手依然磐石一样稳定,那钓线依然绷的很直。

    “看来您不是在钓我,我只是个过客。”

    方解摇了摇头:“晚辈告辞。”

    老人道:“有人跟我说过你是个异类,心境太老成不像是岁月沉淀出来的,越是睿智的人年轻的时候越不注重心境沉稳,多在于露锋而不是藏锋,你这少年郎该露的时候露该藏的时候藏,倒像是个修行得道的妖孽。”

    方解心里一动,然后抱了抱拳:“前辈可有指点?”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问:“可明白我刚才说,这几天你没有看到我,是因为你没往这边看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