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银子?”

    方解坐下来笑道:“你太不了解我了吧,你要是跟我要个正二品的大都护,这个可以有。跟我要个国公,这个可以有。跟我要银子?你想的还真是太多了。”

    “国公?”

    崔中振眼前一亮,然后坐在轮椅上低头算是拜了拜:“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解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后说道:“这次动的太深,整个朝廷几乎都废了。所以接下来独孤你的事要比以往重的多,本来散金候已经跟我提过三四次了,他打算从朝廷里从黑旗军里退出来,把货通天下行也交给朝廷。但是最近的事多到一天当三天用都忙不完,所以我否了,再等一阵子吧,他想休息还没到时候呢。”

    “新选朝臣的事,独孤你和散金候商议着办。至于清算……让魏西亭去干就是了。”

    独孤文秀现在终于理解,方解说调魏西亭回来有重要的事做是什么。魏西亭这个人性格很冷硬,做事几乎不留余地。清算控天会余孽的事,交给他来干最合适不过。看样子方解不惧怕把事情搞大,借着刺杀方解这件事来处理一些其他事,也算是师出有名。

    魏西亭是个激进派,在这些方面比独孤文秀要强。独孤文秀是个温和的人,连当年欺负他们母子的人,他都能原谅,这般谦和温逊的性子显然不适合搞清算。魏西亭没有背-景,没有家族,他无所畏惧。

    至于魏西亭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方解都不在乎。

    现在,他没什么在乎的。

    “臣明白,臣觉得,从西南诸道调过来一些文吏最合适不过。这些人在西南已经做了好几年事,可以重用的人不在少数。其中自然有些人当初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过到了这会儿什么目的他们早就都忘了,不敢想起来。而且西南诸道最稳固,就算调过来大批人手也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嗯,允了。”

    方解点了点头:“西南可以多调一些人,另外……再等上一两年,待大局稳定之后,你就要着手江南诸道的事。现在还不能大规模的动人,等等魏西亭吧……等魏西亭把长安城的事弄利落了,我就让他去江南,他负责把局面弄乱,你负责去收拾局面。”

    “倒是难为魏西亭了。”

    独孤文秀道。

    方解笑了笑:“你们两个不一样,你立志安邦定国,而他的心思是青史留名。这种事交给他,比你做的漂亮。他的心肠足够冷硬,杀人也好,抓人也好,他都下得去手。江南那边不会少死人,一旦魏西亭把百姓鼓动起来,到时候谁都挡不住。”

    话题到了这,独孤文秀不得不提出自己的担心:“臣觉着……规模太大的话,对国体影响甚巨。”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