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熏人的腐臭味他就跟再也闻不见一样,只顾着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着。

    “国权叔死了……”

    “国权叔死了,快来人啊!”

    杜国权的名字,才算炸开了几户人家的院门。他们满脸茫然的站在家门口齐齐望向阁楼的方向,远远就看见杜恩平踉踉跄跄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杜国权死了好几天,尸体都有些发胀变形。杜恩平也不敢细看,只大概看了一眼就丢了魂一样的跑。他看见村里的那些人都满脸疑惑的望着他,无人有向他走来的举动。

    他就只有一直往前跑往前跑,跑到自己家院子,关上门才觉得安心。

    他的脑子里就只回想着周允的那句玩笑话,觉得下一个死的一定就是自己了。国权叔那样的都死了,他能有什么例外?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又把杜长远从头到脚骂了一遍,才忍住想要逃走的冲动。

    不能逃的,文虎当死可就是死在了出村的路上。

    听到杜恩平的那喊声,王长林倒有些意外。他坐在院中哼着童谣,又不急不慌的到后院给那些鱼喂了鱼食,才背着双手继续哼着小曲出了门。

    原本他只打算挑拨那么几句,让杜恩平去跟那些警察闹上几天,拖上些许时日,现在看来又只有改变计划了。

    也不知道余下的这些人,到底会有多惜命。

    王长林是第一个到杜恩平家的。他敲了半天院门,杜恩平才魂不守舍的打开门。

    杜恩平一看见是他,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的扑过去:“长林兄弟,国权叔都死了,你说该不会下一个死的真的就是我吧。我该怎么办?”

    才说了两句,他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王长林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话的声音较平日重了些:“没事的,只要他们不继续来,你肯定会没事的。”

    “对,对,都是他们的错。先是长远突然回来,再是什么镇长啊什么的老是往村子跑,村子的诅咒才会一直不得平息。”杜恩平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我一定要想办法,不让他们害了我。”

    “哎,国权叔到底是怎么死的?”王长林叹了一口长气,低下头竭力压制住自己唇角的笑意。

    怎么死的?当然是眼睁睁的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东西被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