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是一帮中阶官员联手谋刺他,且已查明并非初犯。

    他真会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

    面对许多惊疑不定的探究眼神,赵渭语调温和徐缓。“石琴等人为何偏激至此,诸位心知肚明。我不是慈悲圣人,不会为他们求情。但也不至于非要多踩一脚。”

    赵萦放下茶盏,笑着摇摇头:“你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若我没猜错,还有个‘但是’?”

    “都督英明。”

    赵渭将目光投向议事桌尾端。

    “我不对石琴等人落井下石,不表示我不为难刑律院。”

    他这一眼,看得刑律院院正况丹溪在冬日午后汗流浃背。

    *****

    “我认床,这几夜没睡好,眼睛疼。凤统领你帮我仔细看看。”

    赵渭慵懒靠向椅背,将结案陈词交给下手座的凤醉秋。

    “撇开案情本身不谈,军府这份结案陈词,与刑律院之前那份,措辞上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凤醉秋以食指点住卷宗某处,配合默契。

    “咦,军府将此案定论为‘刺杀未遂’。可之前刑律院却说是‘意图行刺’啊!赵大人,这算不算有不同?我瞧着意思差不多。”

    差得可多了去了。

    在场没傻子,大家都知凤醉秋这不过是和赵渭一唱一和。

    这种抠字眼的官场门道,有时只一字之差,事情就能谬以千里。

    当初刑律院敢敷衍结案,仗的就是这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