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标准的客房里,茶香袅袅,一位身着黄袍的老道士颇有品味地品着茶水,斜靠在紫藤木制的椅子上,襟袍微散,有些惬意。

    房间的斜对角正站着一个人,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在老头的背后恶狠狠地下诅咒,暗自磨着牙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她已经把这老道士凌迟了无数次。

    “师...师父——”江满呻吟一声,嘴唇干巴巴的,喉咙燥热得不行,“我可以...喝口水吗——”她语气诚恳,没有半分耍皮,看来是真的很渴。

    老头见她如此诚恳地求情,小幅度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便半信半疑地用法术驱动茶杯递到了她的面前,到了嘴边。

    “你张大嘴,我往里面倒。”老头似是认真的说,嘴角却微微上扬。

    “…”江满怔了一下,继而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喊道:“我身形都被你定住了动个毛线的嘴唇啊——”

    “能说话都是极限了好吗!”

    她对老头这敷衍的态度表示极度抗议。

    “你还敢不敢私自拿走为师的东西了?老头抿了一口茶水,咂了咂,“你不是活该是什么?”

    “你这在屋子里还是好的。”

    “就该把你放到猪圈里待一宿。”

    江满气了气,又觉得确实是她不对,心中却一直有口怨气无处安放,只好继续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老头见她不再争辩,也好好地开始碾起了茶叶,准备品尝自制的新茶。

    但在这时,却突然听到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崩住了心弦,想要去认真倾听,于是江满竖起了耳朵。

    “傻瓜,”

    本以为是间谍还是什么之间的密切对话,没想到是房间由木头建成的树中鬼在笑她傻。

    “连个老头子都打不过——除妖师都这副德行吗?”树鬼肆无忌惮的发出嗤笑,透过木板缝隙一震一震的。

    江满额头暴出了青筋。显然树鬼的这番话是专门对她说的,她真的想一拳吹爆这只树鬼,但现在她想动也动不了…等等,树鬼,树…这客栈阳气如此旺盛怎么会吸来招阴的树中鬼?!

    江满满腹疑惑,皱了皱眉,眼巴巴地看着老道的后背,好像要看出个洞来,“师父,此地阳气充裕怎么会有树中鬼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