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嗡的在响,苏渔打来的十个来电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这会儿纪棠已经被宋屿墨带上车,坐在了气压很低的车内。

    十分钟前,原本走掉的男人又返回了包厢,看着还贴着墙壁站着不动的纪棠,语调极淡的说了句:“还想留在这里过夜?”

    ……

    车窗玻璃外的路灯一闪而过,光影交错里将宋屿墨脸庞衬得许些寡淡疏离,薄唇抿着,下颌微微绷紧,也不说话,前面的司机很有眼色的降下了隔音板。

    这下后座静得仿佛与世隔绝。

    纪棠纤长的眼睫轻动,又将视线看向自己这一边的车窗上。

    玻璃上的人影透着许些模糊不清,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的在上面划了两下,等放下时,她防不胜防地看到宋屿墨也转过来,透过车窗的玻璃倒映也在看她,目光深沉带着审视般的意味。

    静了一两秒。

    纪棠也不知道心虚作祟什么,而她只要不开口,男人的目光就不打算移开。

    半响后,纪棠先轻轻避开了视线,清了清嗓子主动打破这诡异又安静的气氛:“咳,我小哥跑去出家了。”

    宋屿墨依旧看着她,话变得极少,却听出了纪棠的暗示,也继续听她说:“小哥把盛娱传媒丢下不管就跑去当和尚,他秘书没办法只好拉一个姓纪的过来撑场面,我今晚……”

    纪棠说到停下,不敢在阳奉阴违地顺势让他误会是来接他回家。

    或者是说,准备参加完酒局就找他之类云云的。

    她欲言又止,眨眨眼看着宋屿墨,希望他能自我理解其中深意。

    宋屿墨的眼睛颜色被灯光照的很深,像是要将她看到心底去。其实纪棠解释的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他这会沉默寡言到了极致,嘴巴就如同不存在的一样。

    纪棠耐心地等了两秒,硬着头皮轻声又问:“你生病是哪里不舒服呀?”

    到底是心虚的一方,她的求生欲选择暂时不跟他生之前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