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点不自在的感觉,也消散的一大半。

    过了会,她原本在安静地看着窗外的街景,又听见纪度舟喉咙轻轻咳了声,似有意般,说给她听的:“给你付裙子的钱,我还‌是有的。”

    善歌阑指尖慢慢地抓紧了裙摆,担心会皱起,又轻轻的去抚平。

    就像她这一颗心般,在这刹那间,也是这样。

    四十‌五分‌钟的路程,接下来谁也没说话。

    纪度舟带她去的是一处酒庄会所,来的时候,二楼的大厅里已经站着不少人,男人西装笔挺,女人都是打扮得浓妆艳抹,鲜少像她这般,一身复古长裙,纯黑的头发挽起,肌肤白瓷得近距离都看不出一丝瑕疵。

    通身雪白,又带着至黑的纯。

    纪度舟的两位拍卖行工作的好友走过来,一个叫林昶,另一个是周成济。

    看到她,皆是露出吃惊的表情。

    周成济对林昶说:“认赌服输,一百块给我。”

    林昶输了钱,只好埋怨起了纪度舟:“度总啊!你要带个绝色大美人过来,下回记得跟我提前‌通知,这一百块,我必须要赢回来。”

    从两人调侃的话语里,善歌阑才知道,他们在打赌纪度舟会不会带她过来。

    林昶先前‌是觉得不会,甚至是揭发纪度舟的老底:“这哥们把古董当老婆玩,什么时候见过他身边出现一个半个女人了,就算不卡性别吧,男人的话,除了他妹婿外,谁能跟他做一家人。”

    纪度舟象征性给了林昶肩膀一拳头,对善歌阑态度温柔的说:“别听他们胡言乱语。”

    善歌阑微微的笑,不搭腔。

    可以看出这个聚会上都是熟人居多,待了大半个小时,近乎每个人都要过来主动跟纪度舟喝一杯,在外没有人称他为纪二,而是尊称一声度总。

    有时候称呼也是上流社会的地位特征,纪度舟见她眉眼微微疲惫,很是贴心地带她去沙发坐好,许是周围喧闹的缘故,他低头说话时,靠近了半寸,嗓音混合着温热气息都洒在她的耳朵上:“我先去见个熟人,在这坐会,等我。”

    善歌阑不爱笑,却每次都对他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