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检查完,医生说陈晓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有点肿也是正常的,只能回家多休息养一养。

    时海山才放下心,自己家未来媳妇这不喜欢惹事却也不怕事的性格,好是好,可是也容易受伤。

    出了医院大门,时海山很自然的推着自行车,“阿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是我念军校时候的同学,现在在罐头厂上班。”

    “嗯?好啊,那他是在罐头厂做什么?我去了怎么称呼他?”

    “他叫赵秋沅,现在在罐头厂当副厂长,叫同志就行。”

    时海山的假期除过路上花的时间就三天,所以想趁机会带陈晓蕊见见自己的同学,万一有什么事还能找熟人帮忙。

    听到这个名字陈晓蕊有一丝丝尴尬,不会就是她认识的那个赵秋沅吧?会不会是同音不同字?上辈子五十多岁结识了一个合作伙伴,就叫赵秋沅。

    跟赵秋沅的集团比起来,陈晓蕊自己的生意就被衬托的像小打小闹了,诡异的是两个人有合作之后,经常能收到赵秋沅送的大把相声演出门票,合作过程也很顺利,赵秋沅甚至让利不少。那时候方然就一通分析,得出结论是:没想到还有送包场门票这种追求手段!

    害的陈晓蕊尴尬了一阵,甚至想换一家供货商合作,后来慢慢的发现,赵秋沅真的是一个相声爱好者,手上有大把的门票。什么追求她?压根就不存在。

    胡思乱想了一会,陈晓蕊还是放弃揣测,那人是谁,一会见了不就知道了。这会要抓住和时海山见面的机会,“那个……海山哥,我最近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跟人打架,甚至装神弄鬼,你还喜欢我吗?我是说,这可能才是真实的我,你如果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听了时海山的回答,陈晓蕊一瞬间哭笑不得,“你也有我没见过的另一面吗?”

    “有,但是我希望你永远不会见到。”

    陈晓蕊想反正这辈子还长,许幼明都能改变命运,那她和时海山也会长长久久的,所以换了话题,问了一个跟好奇的问题:“刚才那个大娘,为什么要一开始撒泼就带上云婶呢?有恩怨吗?”

    时海山点点头,事情说起来还有些尴尬,但是为了陈晓蕊以后嫁过来更得心应手,还是简单的解释了。

    “我娘嫁给我爹之前,我爷爷本来看好海福嫂子,就是时冬禾的娘,结果因为彩礼的事没谈拢。我娘嫁的匆忙,不要彩礼,婚事就定了。我爹去打仗好久没有音信,海福嫂子改嫁回时家湾,还来家里安慰我娘,再后来,听说我爹衣锦还乡了,就不来家里了,还恨上了我娘。”

    陈晓蕊大概能猜到王苗芬的心理变化,或许是长年累月的日子不顺,看到冯云拉扯孩子长大比自己还困难,就有了底气,再看到冯云即将翻身过上好日子,自然会想,当年要是她嫁给时成河,能过上好日子的就是她了。

    这些想法的变化可能还不只是因为王苗芬的性格,村里人言可畏,今天听一句“命苦”“没福气”不要紧,天天听下来,总是会心存怨气,抱怨老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