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寒冷无比。

    他被困在钢筋水泥里,动弹不得,身体里的血一点点往外流,流到后来,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也闻不到血的腥味。

    作为医生他很清楚,长时间的被困,自己的嗅觉已经失灵了。

    长时间的叫喊,喉咙火烧火燎,已经哑得不像样,就跟破鼓似的,四面都漏着风,

    不出意外,等待他的应该死亡。

    就在他四肢僵硬,肺腑如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以为自己会在长埋在这地底下时,头顶有轻微的震动传来。

    许久以后,一抹光从他眼前划过。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双清亮亮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透过缝隙看着他,用暗哑的声音道:“兄弟,坚持住,我一定把你救出来,你相信我。”

    也许是那声音太坚定;

    也许是那眼睛太清亮;

    他清楚的记得胸腔内烧起一团火,一下就点燃了他身血液。

    那个人,就是沈鑫。

    后来,他被家人接走,从成都又到了帝都,再从帝都飘洋过海回到美国……

    但那双清亮的眼睛和那双鲜血淋漓的手,他始终不曾忘。

    “赫瑞文,你来试一下门,我装好了。”

    回忆被打断,赫瑞文上前,把门试关了几下,“不错,很灵活,谢谢你沈鑫。”

    “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