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洁白干净的医务室里,一位青年站在药柜前,将医药箱找出来,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少年道:“在床上坐好。”

    少年低低地回了声:“会脏。”

    他局促地站在白净的床边,最终在青年似笑非笑的视线下,坐了床边缘的一小撮。

    这两人正是岑溪和广易。

    岑溪垂眸,熟练地给广易消毒包扎,说出来的话语温和却又平稳得不带波动:“广易同学不想去医院,只能在医务室将就了,疼的话和老师说。”

    似乎就是例行慰问一下,广易那边疼得轻微的瑟缩了也不敢告诉他,而他也没有放轻一点或者再次询问的动作。

    作为一个厉鬼,岑溪能对小姑娘心软已经是极限了,他见到的灾难数不胜数,碰上的不公更是多如牛毛。

    他心如明镜,知道谁对谁错,但也仅此而已了,他自己本身就过得不公,早已麻木的他,自然学会了冷眼旁观。

    不过,再多的遭遇也不可能抹去他骨子里的那些曾经有的品质,比如责任。

    如果今天碰上的是别人,他确定自己时间充足的情况下,会友情给报个警。然而,今天碰上事的,是他学生。

    嗯,优秀的老师哪怕逃课,也得帮学生解决问题:)

    广易抿抿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班主任。这个曾经看上去比自己还要懦弱,天真地透露出一股圣母气息的男人,却在今天毫不犹豫地对他伸出了手。

    就因为,他是他的学生吗?

    想着,广易也这么问了出来。

    “当然,”岑溪悠闲得仿佛是在闲聊,“若是不喜欢,大可以转班,老师也懒得管你。”

    他倒是看得开,总不能强迫胆小的学生和自己朝夕相处不是?如果班里的其他学生想离开,他也是满不在乎的,除非,是他看好的top2.

    死都给他死在自己班!

    可对面的广易却以为岑溪在失望,他局促地蜷起手指:“不,不会的,老师我不会转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