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初对这个动作心理阴影极其严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那个,你先把裤子穿上……算了你还是脱了吧,湿着贴身上怪难受的。”

    任歌行摇了摇头,一边换衣裳一边随口说:“又不是兔儿爷,换个衣服怎么了。”

    杨晏初闻言神色僵了僵,也没说什么,拿了件衣服转到屏风后面去了。

    任歌行愣了一下,小声对李霑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李霑裹着条毯子,捧着碗姜汤,吹一吹,喝一口,无辜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个不明真相的喝汤群众,啥也不知道。

    任歌行叹了口气,把穿了一半的中衣穿利索了,走过去敲了敲屏风,乖巧又有礼貌地说:“我能过来吗?”

    杨晏初顿了顿,道:“好的。”

    任歌行在屏风旁边冒了个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嬉皮笑脸:“生气啦?”

    杨晏初低着头系衣服的襟带,笑了笑,沉默着摇了摇头。

    “哎呦,”任歌行胳膊撑着屏风的框,站没站相的,“别跟我这嘴贫人贱的计较,我顺嘴溜出来的,没别的意思,真的,生气多伤身体。”

    任歌行那浓墨重彩的眉目被雨淋过之后又擦干,眼神有些湿漉漉的,晏初抬眼看了他一眼,任歌行赶紧抓住机会冲他笑一下。

    “不过是个兔儿爷,比婊.子还不如的玩意儿,在这跟我装什么清高!”

    “你不让爷上,爷明天二十两赎了你,他娘的到时候老子把你捅烂!”

    ……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要和这个前几天跟他说这话的人一起去青州。

    他已经离开那里了。

    黑夜与寒冬。屈辱与死亡。陷阱与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