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乱跑羊,”任歌行挤过去,什么顾不得了,掀开面具狠狠亲他的嘴,亲完了还抱怨,“你吓……”

    他本来想说“你吓死我了”,顿了顿,死要面子地改口道:“你吓我一跳。”

    “吓死你了吧,脸都白了,我错了,下回再也不乱跑了,一定紧跟领导,指哪打哪,”杨晏初恃宠而骄地揉任歌行的脸,揉完了又捧着啵啵啵啵地亲,他把那一束灿如云霞的牡丹举到任歌行脸前,笑道,“仙君,这是您的信徒献给您的花。”

    此时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肖聿白少侠携妻路过,并发出酸得牙疼的嘬嘬嘬嘬声。

    任歌行和杨晏初又闹成一团。

    李霑在旁边大口吃桂花糖藕,对这俩人黏黏糊糊的日常司空见惯,一错眼,却看见旁边站着的剑秋看得有些入神,从第一次见就总是平静无波的一双眼睛此时竟流露出几分温柔茫渺的笑意,李霑笑了笑,道:“我这两位哥哥就是这个样子,黏糊着呢。”

    剑秋轻轻颔首,道:“这样……很好。”

    “嗯?”李霑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他嘻嘻笑道,“听秋哥哥这口气,像是有了心仪相伴之人么?”

    剑秋低低地嗯了一声,他看了看杨晏初和任歌行,又看了看肖聿白和邵秋月,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是我主人家的小少爷。”

    李霑都愣了,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不是个游冶王孙玩弄小厮的故事,毕竟在李家还没有覆灭的时候,他身边许多阔少都这么玩,但是看剑秋的神态又不像,半晌,李霑道:“喔,是个很矜贵的公子罢。”

    说起这位小少爷,剑秋的话终于多起来,他嗯了一声,眼底笑意更深:“很可爱,比杨少侠和任大侠……还要跳脱一些。”

    天天没个正形,还老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不过很招人喜欢就是了。

    李霑哦了一声,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说:“那改天让我们也见见嘛。”

    剑秋眼底笑意未褪,淡淡道:“他要成亲了。”

    李霑心说嚯,果然。

    李霑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要去桂林郡是吗……是他们逼你的吗?”

    剑秋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自己无法再在他成亲之后再待在他身边了。”剑秋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出神,“不过,我想看完他的婚礼。”

    李霑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