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晏初:“……”这人怎么这么喜庆呢,像来敬酒的似的。

    任歌行有点尴尬:“……来了。”

    那人乐呵呵地:“来了在这儿待多久啊?”

    那人旁边的女人,看模样应该是他媳妇,拿胳膊肘拐了一下他:“你当是在寨子里呢,放尊重点。”

    任歌行摆了摆手,道:“宋家的小公子呢?”

    那人边喝粥边说:“还在那儿挖人呢,还差一个埋里头了没找着,挖一宿了都。”

    任歌行颔首道:“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到身后有异,似有剑风,他下意识地侧身用羽霄格挡,剑锋相触声响铮然,任歌行轻轻蹙眉,还未看清来人长相,身侧树上竟然跳下来一人,长剑直取任歌行咽喉,任歌行“啧”了一声,微微向后一仰,向后错了一步,直接拧住那人手腕卸了那人的剑,侧肘用剑鞘敲晕了那个从树上飞下来的鸟人,折腰闪过一剑,而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有人疾步奔来——

    有人在此伏击!

    灾民们乱作一团,就连那个刚才还在跟任歌行搭话的山匪也不知所措,任歌行眉目淡漠,出手带了一剑封喉的杀意,一炷香的功夫,一地鲜血横流,任歌行踩着一个人的肩膀,饱饮鲜血的剑锋低垂,濡露着被染红的土地,任歌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低声道:“谁让你来的?”

    “铜陵赵宣让他来的!任歌行,杀人偿命!”

    任歌行皱了皱眉,直起身,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黑色面皮,苗人长相五短身材,提剑遥遥指着他,厉声道:“我义兄高天朗,义兄之妻柳氏,是不是你杀的!”

    霎时一片寂静,继而哗然。任歌行顿了顿,道:“不是。”

    赵宣道:“你杀我义兄和我大嫂,只为了窃取高家密不外传的药方,你还说不是,我义兄大嫂尸骨未寒,你如何辩驳!”

    任歌行长出一口气,道:“你义兄引我入府,花三千两找妙音凤袖买我的人头,凤袖反水绑了我的人,要挟我盗取高家药方,你义兄高天朗,你大嫂柳氏都是死于他手,你要报仇,找错了人。”他嗤笑了一声,“死者之事我不欲追究,若细究起来,高氏祸起高天朗雇凶杀人,这笔帐,任某还没找高氏清算呢。”

    赵宣哽了哽,道:“你莫欺我没有武功不知江湖事,谁不知妙音来去无踪,无人可见,你做了杀人放火之事,如今却栽赃给妙音,你甚可鄙!你说我义兄和大嫂死于他手,何人可证?”

    “我可以作证。”杨晏初道,“凤袖绑了我和李霑,囚禁于高家地下水牢之中,若非如此,我身为高家宾客,断然不会知道高家地下尚有刑室水牢。”

    “我!我可以作证!”宋鹤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可以作证!在下宋鹤,当时凤袖利用在下支开了任大侠,当时我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