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的日光灯闪烁几下,空荡荡的教室里寂静无声。

    头顶的三叶风扇被一只瘦长白皙手指摁闭开关,一时之间,唯有夏日的夜风吹动两边窗帘呼啦作响。

    叶非白闲庭信步绕着教室前后转动,时不时伸手将被学生随意摆歪的桌席扶正,仿佛在等待着谁,十分钟前,最后一个值日生探头打了招呼,带着疑惑离开。

    此时,已是夜晚将近十点半,窗外月明星繁,月光如水般明晃晃照耀在淮安高中。

    实验楼上紧闭的天台,隔着浓浓夜色,影影绰绰露出一道身影。

    久坐在阴暗处,吹了一下午风的莫虞,背靠着墙壁,懒散伸出一条长腿,整个人像一只蓄势待动的野兽。

    月光打在他立挺的五官上,照亮半边神色,另外半边隐在黑暗处,瞧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精亮透着某种骇人眼神。

    他低垂着头,手中屏幕暗沉的手机忽然散发亮光,一道崭新短信又跃进视线内。

    莫虞有些烦躁的“啧”了声,半晌才犹豫点开。

    距离上条写着教室见的信息,已经时隔几个小时,少年故意反骨,一瞬间躁意滋生,选择视而不见。

    而此时,那人又像猜透他的心思,一语中的发来一句让他无法不在乎的话:“妓女的母亲,不怕照片暴露,也不怕别人当你也是婊子儿子吗?离不开男人的东西?”

    高大的少年顿时犹如困兽,猛然窜起,粗喘呼吸中疯狂压抑怒气,整个人都气的颤栗起来。

    他的双眼忍的赤红,面色扭曲的凶恶怖人,叶非白成功点着他心中的怒火,他想起那个喜欢在他如流浪野狗狼狈时,伸手假装温柔对他示好的邻居男孩,撕开丑陋嘴脸后,嫌弃吐露出的“变态”话语。

    一字一句,如刀割心。

    原来,他一直都处在泥泞肮脏的污水中。

    后来,那个人的下场呢?

    还不是痛哭流涕求着他放过,丧家之犬般连夜逃离S市。

    想到这,莫虞再也忍不住,大步流星朝着教室走去,少年扬起的眉锐利如刀,既然有人想找死,那他就——好好满足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