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妃掐住傅青箐的下巴,她的长指甲几乎要掐破傅青箐的皮肤:“城北的迎春院应该很适合你,那里男人多,你敞开腿选。”

    一边的婆子听到淮阳王妃的话,脸色不甚好看。商人之女就是上不了台面,言语粗俗,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当年如果不是王爷缺钱花,哪里轮得到继妃这种商户之女上位。

    傅青箐挣脱淮阳王妃的手,心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的确是做错了,爬上世子的床。但感情的事,是关乎两个人的,这件事不止她一人有错。她又想了想,无奈叹气。这是古代,任何锅都要甩到女人头上的时代。

    “奴婢有错,奴婢愿意离开王府去道观里,下半生供奉三清大帝,在三清殿内苦修一辈子为此事赎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傅青箐低头咬牙说道。

    “她没错。”晏汀踏门而入,他的面容有几分憔悴。

    “母亲,此事全是我一人之错。”晏汀走过去,将青箐揽在怀里,侧首看淮阳王妃,“我已经决定纳青箐为我的妾,我的事,希望母亲不要过多插手。”

    淮阳王妃竖眉道:“世子,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婚嫁纳妾之事,你多少要问问我的意见。”

    晏汀面冷道:“您侄儿想要升任知县的事,母亲是否忘记了。”

    淮阳王再差,也是相对皇族来说。淮阳王妃还指望着晏汀能在仕途上拉他们家一把,她略一思虑,觉得犯不上因为这件事得罪晏汀。淮阳王府的名声早就不好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件。

    “母亲还不走,下房阴冷,母亲仔细着凉。”晏汀冷冷道。

    淮阳王妃瞪了一眼傅青箐,心道给小蹄子下马威的目的达到了,浪蹄子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她绝不手软。她翻了个白眼,带着仆人离开了下房。

    屋内只剩下傅青箐与晏汀二人,晏汀去把门掩住,回头却发现青箐跪在他的面前。

    “世子爷,都怪我不好。”

    晏汀微微屈身,抱住傅青箐的肩膀说:“不,怪我是世子,而不是一个家世平凡的鳏夫。我不能给与你正妻的名分,只能委屈你做我的妾。你放心,我终身不娶妻,你在府上就是正妻的待遇。”

    傅青箐的泪水说来就来,她啜泣道:“世子爷,奴婢的活契今年到期,请您放奴婢出府,奴婢愿意出家为您祈福。”

    晏汀的手臂变得僵硬,他无力地放开傅青箐,向后退了两步。

    傅青箐膝行向前,攥着晏汀宽大的袖子说:“求您了,为了您,也为我,请您放我出府。”

    晏汀的声音如十二月的寒冰,他出声道:“起来,以后不许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