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闻此言,眼睛定定地落在郁飞白身上。他温和地唤了一声郁飞白的名字,“朕听闻你前些时日准备娶妻。”

    郁飞白纳头长拜,语气没什么温度:“是,便是此女。”

    傅青箐惊了,郁飞白竟然准备娶她做正妻。这与内不同。

    “你们许久未见,或许有许多话要讲。”李崇大步流星回到龙椅,他撑着下巴端详了一会儿傅青箐。隔着帷帽上的黑纱,依然看得出女子身姿娇美,容貌倾城,郁飞白眼光不错。

    “飞白,你且带她下去。”李崇用着郁飞白极为顺手,对于这样的下属他亦是有几分喜爱。若是萧沄隽不愿屈从他,他便将眼前的女子赏给郁飞白。

    郁飞白跪谢,随后带着傅青箐离了大殿。

    清凉殿夏日里待着很凉爽,冬日里待在里面就仿若上刑。郁飞白或许是为了惩罚傅青箐,将她搁在了冰窟一般的清凉殿。

    傅青箐冷得直哆嗦,待了两个时辰以后,她的手脚几乎被冻得无有感觉。

    郁飞白握着手炉立在那里,表情阴冷。“我苦苦命人寻你,想不到你竟然攀了更高的枝头。”

    湿冷的寒风钻入傅青箐的衣领,她搓着手都不想再看一眼郁飞白。

    郁飞白愠怒,将手炉摔在青石地板上,他上手丢掉帷帽,随后狠狠掐着青箐的下巴说:“你嫌我是个阉人,故而不愿嫁我?”

    傅青箐冻得嘴唇乌青,她咬了咬下唇颤着音说:“郁飞白,你内心阴狠可怖,哪怕你是个完整的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呵,你以为萧沄隽会真心待你?他喜欢你,也仅仅喜欢你这张脸。”郁飞白跪在地上,忽然柔情乍现,“我与他不同,青箐,我喜欢你的全部。”

    傅青箐冷笑两声,喜欢她的全部?她已经换了灵魂,郁飞白都没有感觉出来。她与原主的性格气质完全不同。

    郁飞白看到青箐眼底的冷漠,心里针扎一般的疼。眼前这个女人的确不爱他。他收到回信,信中说青箐愿意嫁他。那一刻,他是多么欢喜。此刻,又是多么讽刺。

    “傅青箐,萧沄隽做事强硬,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屈服。”郁飞白敛去眼里的哀愁,一股狠辣浮上眼眸,“你早晚要落到我的手里,你最好顺从我。”

    言必,郁飞白扬长而去。

    冰冷的清凉殿只剩下傅青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