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安城的街道有宽有窄。

    这宽巷子有富贵人家的马车驶过,有街贩推着板车停在街边叫卖着,有在闲逛的百姓,也有着身着打满补丁的袄子的从乡下赶集来的佃农。吆喝声、熟人招呼声、马车轮滚动声混合着,充斥着每条宽巷子。

    那街道两旁多是酒楼饭馆,也有着小商户摆的小摊位,酒楼饭馆多是达官贵人消遣的地方,小摊位坐着的自然是布衣百姓。

    裕安城内依旧是一派繁华景象,这盛世繁景自然是归功于顺乾帝兢兢业业的治理,那安泰王也就是现在的顺泰帝却是没什么实际作为,若是萧规曹随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就做不到顺乾帝那般勤政于社稷。

    一家米粉摊位坐着两身着麻衣的农人,两人啜着粗茶,只闻一人道:“听说了嘛?这佑安皇寺啊,又要搜寺了。”

    “呵,这有何稀奇?这几个月可不都搜了两回了,别说那佑安皇寺,连醉笼阁、欢楼可不三番五次被搜了个底朝天。”另一人搓着手满不在乎道。

    率先开口的人将身子向对面探了探,压低了声音道:“我听闻啊,是上边在寻那位文家遗孤。”

    “这文家可是都察院文载沣大人那文家?”

    “嘘,可不正是?还能有何人?”

    “文大人也是为官清廉,又敢同那些贵族宗亲叫板,不像些个官员,畏畏缩缩,见了个宗亲就像乌龟似的。”

    “这话咱俩说说也就算了,你可得小声些。”

    “唉,清楚着呢,如今这日子,是看着太平。”

    这边街道的繁华热闹是与佑安皇寺无关的,寺里只有着清冷。

    “臣乃禁军白影军少将白煜烨,奉旨入寺搜查可疑人等!”但这么一声高呼,划破了寺内的清冷的空气。

    搜寺的消息早已传遍了裕安城,今儿个的香客是格外少的,从前天夜里开始,皇寺周围便已有禁军在暗中看着,便是一只飞鸟也要打下来看看。

    “小姐!小姐!禁军搜寺来了!”黄雎喘着粗气急慌慌地向文亦清道。

    文亦清本抄着佛经,听到黄雎的话,轻轻搁下笔,抬起头,问道:“是往常一般吗?”

    “是,惠秋师太吩咐说小姐像前两次一样在屋子里不要露头便是。”黄雎急急地说出一串后,停顿了,对上文亦清询问的目光,眼神躲闪继续道,“此次搜寺的是白煜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