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看见高阶修士的神通,觉得高阶修士赚灵石容易,你为何不想一想,高阶修士的消耗也更大,炼气期的丹药是什么价?金丹期的丹药是什么价?两者能够相提并论吗?突破炼气期的破凡丹不过四万灵的价格,福利好的宗派干脆给弟子派发了。即便是那些福利差的宗派,炼气巅峰的弟子想想办法,说不定可以自行凑足这笔灵石。筑基期的登天丹价值三千万灵呢穷一点的修士如何筹措这笔灵石?金丹期的丹药更加昂贵了。”甄倩倩狠狠翻了他一个白眼。“还有,到了金丹期,修士至少也要入手一件灵器,有条件的最好是两件灵器,一件攻击用的灵器,一件护身的灵器,飞骑也是必须入手的,不然在码头很难找到活干。”

    夜焱很自然的联想到吴宗华,此人好歹是顶级宗派的弟子,还是执法弟子的身份享受的福利很不低了,仍然买不起登天丹,普通的弟子更加不用提了。

    筑基期用的登天丹尚且卖到三千万灵突破金丹期的丹药,还不得卖到几百颗上品灵石?事实上金丹期的丹药不是有灵石就可以买到的,尤其是用来突破境界的丹药更为稀少。

    试想,破凡丹就已经很少见了。除非遇到流云宗的拍卖会,要购买登天丹,只能到各大坊市的拍卖所碰运气。至于突破金丹期的丹药,夜焱至今没有见到有人卖过。

    “你现在才到筑基期,见到金丹期修士的福利当然觉得很多,等你自己也修炼到了金丹期,就知道那点丹药根本不够用的。”甄倩倩耐心的向他解释“一个刚入门的宗派弟子,如果具有修炼到金丹期的潜质,一定是被宗派大力培养,加上炼器气期的丹药不值钱,得到的资源十分充沛。等这个弟子修炼到筑基期,使用的丹药价值提升了,得到的资源相对减少。等这个修士真的修炼到金丹期,得到的资源就更少了。”

    这一点夜焱倒是能够理解,还自动的和自家那位美艳宗主对号入座:“这个道理就和喂猪一样,宗主目测出一头猪能够长到两百斤,她就会想方设法把这头猪喂到两百斤,但是等这头猪真的长到了两百斤,再喂粮食就是浪费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供养还是会给的,只是不像之前的大力培养。”甄倩倩觉得这个比喻虽然不雅,倒也还属贴切,继续向他解释道“一个有潜质修炼冲击到金丹期的弟子,天赋必定不差,在低阶时根本不需要太多丹药。反倒是修炼到金丹期之后,本身的天赋到了极限,这个时候再要继续突破,对丹药的依赖就会大幅提升,宗派却是恰恰在此时停止了对他的培养。”

    夜焱还是很hou道的,换位思考道:“这也不能怨恨宗派,一个弟子的天赋只能冲击到金丹期,等他到了金丹期还是玩命的培养,那就太不划算了。”

    甄倩倩筑基期以后就四处漂泊,自然不会挑剔宗门的不是“宗派有宗派的考虑,做出的选择,自然要符合宗派利益,这是不会错的。然而修士也不可能放弃修炼之路,只好自己想办法获取资源闹不能满足高阶修士赚取灵石的需求,高阶修士要想获得足够的资源,必须到危险的地方。你不是也说过吗,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夜焱质疑道:“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我觉得在无尽之海捕猎鱼怪,风险和收益严重不成比例呀,一百多号修士费了这么大劲,担了这么大风险,中途还死了两个人,就为了捕猎同阶的鱼怪,好像有点不值。”

    “你跑来海上和鱼怪打当然觉得棘手,到了陆地上,一百头鱼怪还打不过一个同阶的修士呢。”甄倩倩一副你不要少见多怪的表情“修士赚取灵石的门路不多,除了那些擅长炼丹或者炼器的修士,被宗派当祖宗一样供养着。像我们这种一无所长的修士,只好采集一些药材,捕猎灵兽赚取灵石。齐州腹地的灵兽早被捕杀光了。眼下只有南端的无尽之海,和西端的死亡沙海还存在一些机会。这两个地方太过凶险,宗派的手伸不进来,还剩下大批灵兽可以捕猎。”

    “妙妙就不要挤兑人了,我倒是会炼器,不是也跑来捕猎鱼怪吗?不见谁把握当成祖宗供着了。”夜焱干笑两声,这位姐姐既不像自家媳fu,一直得到宗派的培养,即使是脱离了宗门,还得到一大笔嫁妆。她也不像小妖精贵为门主的千金,她是一路从风浪里走过来的。事实上,她的天赋完全可以享受宗派的待遇,只是为了自由宁可放弃宗派的供养。听起来似乎有点犯傻,但是夜焱何尝不是跟她一样,为了自由宁可不要宗主培养。所以夜焱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别说她根本不会炼器,即便是她懂得炼器,也不喜欢那种乏味的生活。

    “你到无尽之海是来捕猎鱼怪的?你是来玩的。”甄倩倩很严肃的翻他一眼。

    “说话可要凭良心呢,这段日子,我和大家同甘共苦,从来没有偷懒过,就是得到鱼怪头骨之后,我也没说不猎杀鱼怪吧?”夜焱觉得这艘飞舟上最辛苦的人非他莫属,他还觉得姐姐此刻心情不错,试探道:“说起来,这次出海真是收获不小,鱼怪的头骨搞到了,还学会驾驭飞舟,要不我继续留在无尽之海打渔,我们继续合作。”

    甄倩倩还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却是故意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我在无尽之海待的腻了,返航之后要离开一段时间,到死亡沙海看看。”

    夜焱见机行事道:“巧了,我也正好想去死亡沙海,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这段日子以来,夜焱尽管并未主动表白什么,却是不断旁敲侧击的试探。以甄倩倩的聪慧,还能猜不出他的心思,心底里早就原谅了他,偏偏又恨他榆木脑袋,故意刁难道“谁要和你结伴而行了?我一个人去。”

    “那地方太危险,妙妙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呀。”夜焱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