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现在我才感觉到,究竟有多不合适,你是个好男人,但是我确实守不住,或者说不想守,所以,如今放下是对的。”

    甜食把腻在心头的郁气化开,她甚至没有表现的有多难过,过了那个为爱痴狂的岁数,再谈感情时,她也很诧异,自己能这般大度,又或者,她学会了将就。

    现在,陆泽才意识到了她的变化,这变化在于对感情的认知,她二十九岁了,放弃了她喜欢的,要找一个合适的。

    “很抱歉。”

    陆泽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抱歉,就像很多人在分手时说祝你幸福一样,明明恨不得对方立刻暴毙,却仍咬着牙说一句虚伪又冠冕堂皇的话,但陆泽这句是真挚的,这是跟祝你幸福唯一的不同。

    她听到了,然后笑了,不是嘲笑,像是羞涩的浅笑,然后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估计是冻到脑子了,她捂着太阳穴,眉头皱的很紧,等十几秒后才放松下来,若无其事的再挖一勺,顺便对陆泽摆了摆手。

    “没必要道歉,我们只是志向不同,又不是“性格不合”,你野心很大,我却偏居一偶,不当望夫石,是我的决定,就像我这么些年做的所有决定一样,我不年轻了,快三十岁了,要变老了,所以我决定在二十九岁时离开你,就像我二十七岁时想嫁给你一样,二十七岁的我没做错,二十九岁的也没做错,又或者无所谓对错,因为这是我在那个年龄段最想做的事。”

    她的话很绕,但大致意思陆泽明白了,她说的也对,也许在你这个年龄段做你最想做的事,不曾后悔过,就是圆满的人生,至于是福是祸,是命,又躲不掉,管它干嘛?

    “最后一个问题,活在戏里的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

    “像……一个又一个梦吧。”

    “生活很累吧?”

    “还好。”

    “或许该说抱歉的是我,你这艘大船注定不会停在我这片湖里,我给不了你温暖,我一会还有课,就先走了,咖啡你请,就当分手费了,最后拥抱一下?”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服饰,将垂下来的发丝挽在脑后,轻轻跺了跺脚,像是要把场面弄的正经些,轻咳一声,无视旁观的服务生,张开双臂,等待着陆泽。

    两人拥抱了一下,很正式,并不贴身,胸膛之间最少有一拳距离,纤细的手轻轻拍打着陆泽的后背,靠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

    “在你的人生里,一定有很多人对你说过保重吧,她们都不会再回来了,就像我一样,但陆哥,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

    “保重……”

    分开,她伸手进猫包,搓了搓瘸子的脑袋,跨上背包转身离开,步伐不急不缓,对服务生点点头,推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