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菲正慌乱着,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站起来缩在了孟不言身后。

    她错了。

    她不应该自己擅自动手。

    她总以为虎父无犬女,丞相孟不言足智多谋,她自小耳濡目染,也算聪明伶俐,便滋生了野心。

    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做到,甚至没了孟不言前期的铺路,她什么都做不成。

    孟芳菲想通了什么,乖乖地躲在了她爹身后。

    如今,淮王攻入皇宫,曾经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摄政王兵阵不堪一击,司徒家如今面临着这样的局面,孟芳菲站在孟不言身后,底气也足了些,抬头看向前方站在一起的男女,皆是眉眼精致如画,气定神闲的模样,指甲又是掐进了肉里。

    如今已经如此,他们为什么还是这么淡定?

    难道不知道淮王进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意味着失去一切。

    凤元禛微微挑眉,随后鼓了鼓掌,似乎是叹为观止。

    “丞相大人,这就是您说的清君侧?”

    “此番,是在清君吧?”

    他眸光在孟芳菲身上瞥了一瞥,又看向旁边的史官。

    “知道如何写了吗?就写,丞相孟不言狼子野心,欲谋朝篡位,伙同淮王谋反,命其当宫妃的女儿芳妃投毒谋害皇上,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攻入皇宫,昔日忠臣……”他唇顿了下,几个字缓缓吐出,“变奸臣,两袖清风、忠义名声欺骗百姓数十年。”

    “就这么写。”

    史官冷汗都要滴下来了,硬着头皮往下写。

    他是司徒家的史官,自然是要向着皇族,就算现在的场面下一秒就会出人命,但干他们这行的,得保持真实才行,何况凤元禛说的欺骗这类字眼虽然是有些主观色彩,但……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