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橘没喝完,刚想倒在地上,祝问荆却拿了过去,看都没看就直接喝了起来。

    阿橘惊讶的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这是她喝过的啊……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抿唇,又想起现在是在外面,讲究这么多做什么。

    阿橘试图说服自己。

    可是说服不了,她把野花放在水里,扬起许多小水珠,又扩散成一圈圈涟漪,在她心里荡漾起来。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到村子了,阿橘脚步轻快,一心想把野花归置妥当。把这些花放在家里,该有多好看啊。

    走着走着,阿橘忽然停下了脚步,祝问荆也跟着停下,朝她看的方向望去。

    是阿橘的舅妈。

    这么快就养好身子了?祝问荆有点意外,那日生了那么大的气,他还以为甄氏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他瞧了阿橘一眼,她正不自觉的后退。他有点拿不准主意,不知道阿橘是厌烦她,还是害怕她。

    “我们绕路吧。”阿橘仰脸看着他,眼里带着祈求,“我不想看见她。”

    “好。”祝问荆什么都没问,他也不想和甄氏周旋。只是小路也在前面,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往前走。

    “哟,阿橘去哪儿啦。”前面传来甄氏阴阳怪气的声音,挺着肚子径直朝他们俩走来。

    “我带阿橘打猎。”祝问荆斜她一眼,似乎是在关心她,“养好病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甄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两人,若有不知情的人经过,倒是真的觉得是一个亲舅妈在体贴小辈,“你上次什么手段都没使。”

    祝问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回门那日他确实没做什么,只是顺着甄氏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医者仁心,他不能使这些下作手段。

    只是没想到她消停了几日,居然猜出了这些,倒是他小看她了。

    女子孕中情绪起伏本来就大,更何况甄氏当时气到恨不得把阿橘千刀万剐,自然会腹痛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