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只听过这位县主的名字,却是没见过的——惟拙县主身体不是太好,出来走动的就少。

    他刚刚也不是真的在为惟拙县主仗义执言,不过是听着刺耳,他就出来刺两句罢了。

    到底是小姑娘,韩泱不好太过关注人家,省的叫那两个绝世仅有的酸葡萄瞧见了,回头又编排出一堆的“韩国公府小公子喜欢惟拙县主,不然也不会为她撑腰”的话来。他自己怎样都无妨,却不好毁了人家小姑娘的名誉的。

    韩泱移开了眼睛。却躲不过耳朵,他又听见这小县主给俩酸葡萄提了个建议,心道,这也是个不肯吃亏的。

    李宝儿面色发白,说道:“随沅,我好歹也是你的表姐,你也太不讲人情了些。”

    从祖辈算起,说是表姐也没错。随沅假意点了点头:“可是表姐也不能污蔑我父亲私德有亏啊。”

    你爹才给你娘生了一通私生女呢!你一家子庶子庶女的,却来编排我?

    太子看随沅没吃亏,也干脆做个结案陈词:“好了,到底是外祖母的寿宴。”

    随沅笑一下,没再说话。李宝儿也只当做太子要给信北侯府这个主人家留脸面,不计较自己的失言了,心下就是一喜。

    可惜这喜意并没有维持多久。

    太子的话还有剩下一半呢:“沅姐儿稍晚一会,随我进宫,咱们好好给父皇说说,福宝县主是如何对你的惟拙有意见的。”

    福宝县主,就是李宝儿。

    这才是真损呢。

    李宝儿如何能干,她就是在家里再受宠,到了宫里头,凭她刚刚的错处一堆,她还能有好果子吃?

    她连忙哀求道:“太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也是昏了头了,”见太子无动于衷,又是扯着随沅的袖子求:“沅姐儿,你是知道我的,有口无心,我俩从前也好过的。”

    随沅面无表情。她俩从前哪有好过,不过是临阳大长公主过生日,随沅跟着父母去拜寿,作为东道主的李宝儿随手给了随沅一个手炉罢了。

    她哪里知道,李宝儿此时心里恨都要恨死了。她自恃与随沅同为县主,她的封号甚至还比随沅要好听一些,她是“福宝”,又有福气又是宝贝,随沅只得了一个“拙”字。孰高孰低,还能不清楚么?

    随沅没有理她,只是站在韩泱跟前,认真的行了一礼:“今日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