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衍的状况很糟糕,高烧不断,意识不清,襄亲王府外,太医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他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锦囊,楚皇后日夜陪在床边,无论跟他说什么都没有回应,面无血色,双唇紧闭,连药都喂不下去。

    萧启峯已经罢朝几日了,短短几天下来,他像是老了十几岁。

    “来人,摆驾帝师府。”

    为今之计,只能去求楚景容了,他的二儿子都要没了,他这个皇帝还要脸面做什么?只要能把云衍救回来,他这个一国之君,给那人跪下都行。

    萧启峯悔不当初,他当初气昏了头,怎么就下了这么重的手?

    “皇上,臣妾跟你去。”她这两天整日以泪洗面,向来保养得当的面容上都添了细纹,楚馨儿用袖袍拭掉眼角的泪痕,扶着床柱站起身来。

    她是父亲的女儿,楚景容是父亲的徒弟,他们曾在鬼谷内短暂的相处过一段时间,那人的脾性,楚馨儿再清楚不过。

    让他国之帝师,堂堂七尺男儿,下嫁给一个小他七岁,曾经还是他学生的云衍?简直是痴人说梦!

    无论谁去求,楚景容都不会给这个面子,他受父亲临终嘱托,多照看一下自己,这些年守在大周国,已经仁至义尽了。

    想着,楚馨儿捏紧了袖袍中藏着的那封书信。

    父亲临终前,曾召她回鬼谷,将这封书信赠予她,说有朝一日,若遇到无解的难题,便将这封信转交给楚景容。

    楚景容在看完信之后,无论她提出多么荒唐的要求,都会应允。

    他年轻时四海漂泊,从不归家,导致楚馨儿的母亲郁郁而终,留下年幼的楚馨儿孤苦无依,他愧对夫人,愧对女儿,如今寿命已尽,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前呕心沥血的一番推演,帮女儿渡过日后一劫。

    父亲这一辈子,算无遗漏,楚馨儿当时还不明所以,现在却无比感激。

    书信她不曾拆开,也就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她相信父亲的承诺,楚馨儿拿好这封信,随萧启峯一起去了帝师府。

    当天,大周国的圣上跟皇后,在帝师府的书房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他们离开后,楚景容愤而将他最喜欢的棋盘扫落到地上,黑子白子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