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闲当然很得意了,她昨晚已经把小a的大多数功能都摩挲出来了,所以每来一个人,她都会不厌其烦地为对方展示一遍,像一个洋洋自得四处炫耀自家孩子有多聪明能干的孩子,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絮叨得都快比得上祥林嫂了,好在大家都很捧场。

    又送走了一个研究院,宋闲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水,才觉得干得快冒烟的嗓子好多了。

    ——说起来,她虽然不算是个安静的人,但确实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就是以前在网吧玩,看似呼朋唤友十分热闹,但其实基本都是别人在说话,她处在众人的中心,反而很少发言,只是偶尔提出自己的要求。

    在许多陪玩的人看来,宋闲是真·人傻钱多。跟她一起玩,不用担心会被刁难,不用到处辛苦跑腿,不用扮丑扮滑稽取悦她,不用把自己装成傻子来衬托她的出色,就连奉承话都可有可无,就完全是她出钱请大家白玩儿,什么都不用付出,这谁不乐意?

    如果有能力会玩游戏,待遇还会更好一些。

    其实宋闲只是喜欢那种热闹的氛围,她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热闹中成长起来的,大人不管,一群孩子当然就无法无天了,正好乡下的天地也十分广阔,有足够多的空间给他们发挥,什么都不用想。

    但是随着年纪渐长,小伙伴们开始各有各的心思,逐渐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宋闲不聪明,又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那份天真,所以很难理解周围人的变化是怎么发生的,但她同时又很敏感,清楚地察觉到这种变化的存在。

    这让唯一留在原地的她不知所措。

    放纵也好,喜欢热闹也好,只是她掩饰自己这种不知所措的方式。

    这会儿,坐在热闹散去、安安静静的办公室里,宋闲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然后意识到,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外面那些人混在一起,她竟然也没有觉得不安。

    也许是因为有正事做了,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就淡了许多。

    这让宋闲认真地思考起鞠月之前的那个提议来: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能一直这么浪下去。哪怕不是能赚钱的营生,只要自己喜欢,做得像那么回事,那么不但家里人可以安心,对自己也算是有个交代。

    但是想到要报个补习班,宋闲心里就忍不住的抗拒。

    之前十多年的求学生涯已经证明了,她不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学生,即便学的东西不一样。

    有什么事是不需要学就会的就好了。

    宋闲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又想到了鞠月。鞠月就是天生会学习的人,而且也把“学习”这件事做到的极致,成为现在这个人人敬仰的大学教授,这个职业说出去,多光鲜,多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