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采获得了恩准,便迫不及待道:“主子,你可知顾世子其实是双生子,他本来还有一个同胞兄长……”

    长安富饶,又是皇城,钟鸣鼎食之家自是世代累积的富贵,府邸只是无一处不布置的精致,处处都能体现房主的性格。

    某处府邸院落中,布置的极其讲究,处处都收拾的一尘不染,唯独临窗前的棋台,尚有一盘还未下完的棋,棋子仍旧散落在棋盘之上,仿佛下一刻,房间的主人便会执棋落下一子。

    这还是白日里,

    青羊香炉燃着清新淡雅的安神香,重重青纱帐后的床榻上传来一阵咳嗽声。

    很快,便有侍卫模样的少年郎叩了房门,“少爷,您歇了吗?”

    床榻上那人停止了咳嗽,声音还有些沙哑,“何事?”

    门外之人忙道:“您该用药了。”

    屋中人静默了片刻,伸出了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撩开床帐,披上了外衣,方道:“进来。”

    奴仆推开了门,屋中方才有了一丝光亮。露出了房间主人那张苍白不带血色的一张脸,他的唇泛着一丝不自然的血红,让他苍白的脸突然就多了一抹艳色。

    少年郎将药放在桌上,担忧的看着他,“少爷,可要让人去请太医来,属下见您这病怎么又加重了,早知道这样,昨日您就不该答应三殿下入宫去替陈家求情。”

    明明自个儿还在病重,病了快半月有余,好不容易病情渐好了,结果出了一趟门,吹了风受了寒气,这风寒就又加重了,这风寒又该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少年郎尚且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盖的担忧。

    顾淮端着药,药太苦,苦的连空气里都全是苦味。

    他皱了眉头,却又因为少年郎的话而忍俊不禁,“行了,我无事,再用几日药,想来这场风寒也就好了。”

    虽说到了用药的时辰,顾淮却又顺手将药碗放在了桌上,半点儿没有想要喝它的打算。

    少年郎还是略有不满,“少爷何苦趟这一趟浑水。”

    “三皇子所托,如何能说是趟浑水,飞廉,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