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蓝风城,就在这独域、双玄域和三极域之内,所有人都是如此,看着这变得更加清晰的夜色,问出了同一个问题: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庄敬不知道的是,就是刚才这“嗡”的一声,竟然遍达诸天。不过,绝大多数人,都对这轻微的一声,丝毫无感。

    庄敬不知道的另一件事就是:在这冥域之中,竟然还有一人和他一般,并未出现短暂的失神之状。

    不过,这种疑惑,就被一众交手的众人甩在脑后,重新开始激烈争杀。

    庄敬带着厉七等人左躲右逃,居然各个都是毫发无损,没有再受到任何伤害。一时间,厉七等人看着庄敬,也不由得是惊疑不定。

    这场争斗,在最后时刻,也就是天将放亮之时,才算是宣告结束,最后,这帮玄衫之人又是大肆屠杀一番,这才纵身而去。

    留下的蓝风城,不过是满目疮痍,死伤无数。

    而这时,站在蓝风城城头的月彤彤,正在低声在和罗玉说着什么。罗玉不过是随意点头,不置可否。

    金照剑和落金城都安然无恙,不过这蓝风城的防卫队,可就死伤了大半,只剩下不足三成的人,还能各自守护在自己的岗位之上,至于这昨夜被殃及的无数生民,却是实在顾不得了,到时候将尸体全部掷入冥河之内,早点往生幽冥天就是了。

    月彤彤看着金照剑和落金城问道:“昨日之人,可能看出底细?到底是哪一方人马?”

    金照剑和落金城对视一眼,都是讪讪说不出话。只因这二人着实是不能确定,这突然而至的无数玄衫人,到底是来自哪一域。这可不敢瞎说,万一要是说错了,十一楼怪罪下来担当不起。到时候自己这样的防卫使,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至于自己眼拙,看不出来袭击者是谁,不多说话,也就是挨两句骂而已,孰轻孰重,这两人还都是分得清的。

    一看到二人之态,月彤彤不由得是怒从心头起,可是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忍住:“不过是一个统领,一个小城的防卫使而已,你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见识?就算是骂了也不过是徒劳,唉,眼前之事,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足足过了一刻钟,月彤彤才继续问道:“昨日午夜时分,本来是我等携带着当日参与交易会的几方之人,回到十一楼向楼主复命。结果,就来了这许多玄衫之人,那么,现在我问你,这玄衫之人中,可能分辨出是否有当日参与交易会之人混在其内?”

    金照剑和落金城两人又是面面相觑,讪笑不语。

    月彤彤不由得扶额长叹:“蓝风城先是城主莫名身死,紧跟着又被人差点屠城,可是你们这些防卫之人,到现在竟然还是一无所知,你们……你们真当十一楼楼主不会杀人么?”

    这话声色俱厉,登时间就把金照剑和落金城吓得是跪倒在地,落金城对着月彤彤连连拱手:“月大人,月大人息怒,您也知道,蓝风城城主孤风之事,本就是……本就是他刚愎自用,如此大事,只是自己仓促决断,而不和我这防卫使有任何沟通,如今他自己身死倒没什么,可是……可是丢了无上至宝,岂不是罪大恶极?就算是他死上百次,也难以偿还十一楼楼主的信任之德,所以您看,这件事……错都在孤风身上,属下可是没有半点失职之处啊。而昨夜之事,更是事出突然,属下本来准备停当,只待这些人到场,到时候就和大部防卫队军士,前去护卫大人返回十一楼,谁知道竟然被恶人钻了空子,这……也非是属下和金统领指挥不力之罪呀,大人您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属下和金统领奋勇杀敌,那是存了报效十一楼楼主的忠心,您可不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哪。”落金城说完之后,涕泪齐流,不停磕头。

    金照剑也是沉声说道:“大人,属下奉命卫护您来此公干,这一路上可是不敢有任何疏漏,您也是看见了的,至于这蓝风城之内出现的一些蹊跷事,可不能算到属下头上来的,您是十一楼楼主最为信任的人,凭的就是您的智慧和一腔公心,属下也不多说什么,就把自己的前程交给大人就是。”

    也就是庄敬不在身前,要不然说什么也得击节赞叹:“看人家,这话说的,自捧,他捧,捧他等等环节,忠心和马屁齐飞,自褒和自贬一色,真是他么的教科书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