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做的,就是壮大自己,不停的壮大自己,只有你足够强大,你才会筹谋这个魔池。而红尘魔宗向来高傲,即便是你找到红尘魔宗的人,告知此处有魔池一事,想来,红尘魔宗也定然是不屑一顾。这样的话,你不论想做什么,都只能自己为之,因为你不可能愿意别人参与,这个魔池的资源,你只想着独占。”

    张文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渐至于铁青,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个梨花花满楼若不是一个妄人,就是一个疯子!

    “而你若是一旦生乱,青州城的修士自然会大量逃离,这样的话,将来就算是我与这个魔池同毁,到时候,这些生民的伤亡也可降到最低。既算是全了始祖之志,有可以少些杀劫,岂不是更好?”

    “可谁知你竟然太过贪心,竟然将整个青州城用法阵围困,致使所有的生民都无路可逃,变成你炼制化血魔功的药引,生民实在是可叹、可悲、可悯,你又是何其刻毒,何其莽撞。”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当初醉仙楼始祖定下的就是一旦魔气泄露,到时候就要醉仙楼的楼主和这魔池同归于尽,绝不可泄露半点魔气的风声,就算是整个青州城,整个醉仙楼陪葬,也是在所不惜。只是我想着生民何辜,想着为醉仙楼留下点血脉,才让这张家操纵此事,谁知最后还是无法可想,醉仙楼还是要经历这生死大劫,实在是梨花我德行有亏,智力浅薄,无力回天哪。”

    眼见梨花花满楼神情绝望,落寞之极,秋风寒不由得痛哭失声:“宗主千万莫要说这样的话,宗主乃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若是没有宗主这数百年来的护持,青州城早就会在了魔劫之下,又何谈这数百年的光辉?我醉仙楼也不必抱怨,大可以挺胸去见列祖列宗,醉仙楼的弟子没给他老人家丢脸。”

    三楼主寂灵东也大声说道:“楼主,我寂灵东为人孤僻,也向来没服过什么人,对于楼主数百年不现身,也曾耿耿于怀,有诸多不解,可是今日知晓原委,这才觉得,自己此生能拜在醉仙楼门下,能跟随在师兄身后,实在是不知如何修来的善果,今日醉仙楼就算是崩毁了,这青州城就算是寸草不生,我寂灵东今后也是心中无憾,大师兄,大楼主,请受灵东一拜。”

    几大长老和各位殿主也都是热泪纷纷,同时勉强起身,跪倒在地,只不过此刻面上都已不再是怨愤和愁容,反而是如胜利般,笑容满面。

    庄敬起先看的是摸不着头绪,后来才明白:醉仙楼此处的魔池,早就被醉仙楼始祖所探知,为了此处不被魔宗占据,才不得不在此处建立了醉仙楼,数千年来绵延不休成了今日的青州城模样,但是时至今日,魔气已是再也遮掩不住,只有通过一些方法驱散这些青州城的民众,才能减少损伤,谁知天不从人愿,致使满城之人,随着青州城偕亡,听来实在是令人唏嘘感伤。

    还有就是醉仙楼历任的楼主,都是只身居于地底处,镇压魔池,如此大仁大义之举,实在是令人高山仰止。这天底下的修道者,居然还有如此高风亮节的人物,实在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绝顶志士呀。

    现今之局面,实际上已是残局之中的残局,不知道这梨花花满楼该如何结束这一切,难道,真的要这所有人,为这个魔池陪葬吗?

    张文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筹谋许久的事,竟然就是秃子的脑袋,藏不住半点东西,可笑自己还以为是大功告成,这算是哪门子的大功告成?

    如今可好,满城之人尽皆身死,可是自己却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成了醉仙楼楼主大仁大义的背景。

    张文成努力调匀呼吸,片刻之后就冷静下来:如今的局势,对于自己来说还不算是坏到了极处,因为自己可以随时拍拍手走人,可是这一个魔池,醉仙楼又如何能够吃得下?再说了,还有青州城外,虎视眈眈的道盟联军,那一伙子虎狼之徒,会轻易就相信梨花花满楼的解释么?

    当然不会,只要是魔池在,醉仙楼就永远也无法解释清楚,所以,现在看起来大仁大义的梨花花满楼,麻烦还远未结束。

    这样一想,张文成顿时觉得自己的心神才终于重新归位,毕竟梨花花满楼搞得这一出可是实在是出人意料。若不是张文成反应迅捷,这一下子重击没准就得让张文成气血逆转,身受重伤。

    那么,自己如今要做什么呢?张文成心里想到。

    醉仙楼的宝库,自己已经差不多搬空了,还有这几年,醉仙楼暗地里抓到的无数修士,也积攒了大批的财物,自己现在并不缺修炼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