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听到他的话,微微一笑,这家伙生命力旺盛,活过来的很快,看样子脑子也正常没有撞坏。给他服用的疗伤药丸是在含笑谷爹爹藏药的地窖里拿出来的,果然药效非常。

    白冉心疼的叹了口气,以后自己也要学着炼制丸药,爹爹留下来的,吃一丸就少一丸。他问郝大山,“感觉怎么样?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郝大山竟然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摸自己的头。白冉拦住他,“你的头受了伤,别动!”

    郝大山‘嘶’的吸了口气,“头疼的快炸了!”

    白冉道:“看来没事!知道疼也是对的。不如你先说说,叫你出去请生过孩子的女人,你去了那么久不说,还把脑袋撞凹下去,到底怎么回事!”

    郝大山‘啊’的一声,一把拽住白冉的衣袖,忙问:“英娘怎么样?”

    白冉有些嫌弃的看着他一双沾满污渍的手擦在自己的白袍上,道:“生了,恭喜你,龙凤胎,你做父亲了!”说完不着痕迹慢慢抽出自己的衣袖。

    郝大山呆愣愣的张大了嘴,半晌方才欢呼道:“真的!啊,太好了!我去看看!”

    白冉道:“这幅样子去看?”

    屋里的盥洗架上有一小方铜镜,郝大山跳下床,举着烛火过去查看,走了两步头晕的不行,撑住桌子方才稳住身形。等慢慢行到盥洗架跟前,看到自己的头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左看右看道:“这个样子不行,英娘该要骂死我了!”

    回头看见地上躺着的老掌柜和跪成一团的田野,郝大山奇怪的问:“他们怎么回事?”

    白冉道:“先别管他们,你先说说你!”

    郝大山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忙躺回床上。

    白冉起身坐到对面的桌边,只听郝大山道:“我出去以后就挨家挨户敲门。那些人总也不开,隔着门板问我干什么。我说我娘子要生了,要找个生产过的女人帮忙。那些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都说家里女人刚死了。我自然是不信。问到第三家,听见那人还这么说,一气之下就踢开了门。

    那些人奇怪的很,看见我进来就拿衣袖挡住脑袋。我在屋里搜索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女人,只能再去下一家。

    就这样把整个镇子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等走到镇口,听见一阵玉佩撞击的声音,我忙寻声过去,结果突然周围全都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难以辨别方向。我心里发慌,惦记英娘,忙朝回跑。可就是辨不出方向,怎么都跑不出来。

    忽然我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超前扑跌,本以为要摔个狗吃屎,谁知滚到一个土包上。刚爬起来朝后退了两步,又跌倒另一个土包上。虽然看不见,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恐怕不是什么土包,我一通瞎跑,估计跑到郑家山的坟地里去了。

    在坟山里瞎转了一阵,就在我焦心的时候,听见耳边似有瓦片拍打的声音。起初那声音还很匀净,忽然就叮呤咣啷一阵乱响,跟着我便看见天光亮了一瞬,甚至我都感觉到了太阳的温度。不过也就是一瞬的功夫,又成了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