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渝都,小白以为他们还是住客栈,谁知白冉直接带着他们去敲玉圭的门。

    玉圭和玉鹊才刚接受了奶奶再不回来的事实,这几天犹如霜打的茄子呆在屋中不出门。因为玉鹊连着好几天没去学堂了,夫子白天来敲过门。一来不知如何应对夫子,二来玉鹊还不想回去上学,他们兄弟二人坐在屋中硬扛着没开门。到了晚间玉圭怏怏的去厨房生火做饭,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玉圭心道,玉鹊的夫子这么晚还来敲门啊!他只管忙活手里的事情,仍旧不打算去开门。一抬头,隔着窗户他看见玉鹊从屋中出来,手上拿了半人高的门栓,一脸戒备的朝门口行去。玉圭吓了一跳,以为玉鹊被夫子敲门敲的烦了,要暴起伤人,忙忙的丢下手里的活计跑出去。他拦住玉鹊,压低声音道:“玉鹊你要干什么?不能打夫子的!”

    玉鹊也压低声音,“不是夫子!”他附在玉圭耳边,“是那个白头发青年人!我闻出来了!”

    玉圭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还没想出个头绪,只听见‘乓’的一声响,围墙上丢进来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玉圭还没看清楚,玉鹊就大叫着扑了上去。那一坨白白的东西速度极快慌慌张张的游到门口,用尾巴将门栓抽开了。玉圭这才看清,那一团白东西原来是一条巨大的白蟒蛇。

    玉鹊已经扑上去与蟒蛇绞成一团。玉圭吓得要命,忙操起玉鹊丢在地上的门栓,没头没脑的朝大蛇打去。

    大蛇自然是欢儿,它不敢伤了玉鹊和玉圭,被他二人夹击,痛的连连大叫。“别打,别打,都是熟人!”

    如此大的一条蟒蛇还能口吐人言,玉圭更是惊骇。他用力想要把被缠住的玉鹊拉出来,就听见大门‘砰’的被推开了。白冉抱着显真领着小白站在门口。他不慌不忙的走进来,回身关好门,翕动几下鼻子对玉圭道:“你锅里煮的什么?糊了!”

    玉圭‘啊’了一声转身朝厨房跑去,“我的米饭!”

    白冉抱着显真朝屋里走去,对玉圭的背影道:“添了人了,多煮一点!”

    玉鹊死死咬住欢儿,欢儿疼的紧,又顾忌左邻右舍怕惊动了人不敢大叫,看见白冉视若无睹的走过,忙求救道:“白爷爷救我!”

    白冉回头看了一眼,对小白道:“你让他们别打了,吵吵嚷嚷别吓着显真!”

    小白看了看趴在白冉肩头睡着了的显真,轻轻‘哦’了一声,走过去在玉鹊后背点了一下。一股力道袭来,玉鹊不由自主松了口。但他却是个固执的,双手握紧欢儿的身体,又要一口咬下去。

    小白眼疾手快的将他拂开,“我从前看你就是个憨的,让别打了,听不懂吗?”

    玉圭彻底凌乱了,当初那威风凛凛的殇兽,高傲冷漠的白狗,竟然还可以口吐人言。

    白冉已经要走进屋中去了。玉圭想起还在床上睡觉的玉鱼,忙忙的冲上去拦住门不让白冉进去。白冉摇摇头,“你那锅米饭只怕要烧起来了,你确定不去看看吗?”

    “你不准进去,这是我家!”

    白冉不耐烦的紧,但他怀中抱着显真,不想大声说话吓着他,于是道:“你去厨房熄了火,然后来屋里,听完我说的话你再考虑看看我能不能进去!”说着伸手轻轻一拉,玉圭的身体便踉跄着朝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