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便听秦姑射颤着声道,“芙蕖,多日相伴,你却不曾了解我们。我与他本就是亡命鸳鸯,我早就做好了共赴黄泉的准备,我与他是一心。今日即便是他躺在此处,我也会选晏初。往日我只觉你可怜,今日我才晓得,你是当真可悲。”

    秦姑射一席话道来,竟是不卑不亢,只有晏初看到了她死死抠着床被的手指,指甲都抠断了。

    “喔,那我便给你看看,我如何可悲!”说完,她竟是将不能动弹的觉信往剑上一推,他大半个脖子便没在了剑光之中,另出手如电,径直将爆破的元气直接冲着床榻之上的秦姑射而去,既然如此情深,那便做一对亡命鸳鸯,可好!

    晏初猛然厉声喊叫,“住手!”于此同时,她竟是将自己的指甲盖掀飞,用尽最后的一丝力道朝芙蕖的手腕打去。

    晏初的指甲盖被整个没入芙蕖的手腕里,然而她神色疯癫,竟也不在意。

    床榻之上的秦姑射猛得被击飞在墙上,呕出一大口血来,她视线模糊的望着觉信,缓缓闭上了双眸。

    天地忽而雷声隆隆,一道天雷轰然击打下来,击中堂外一颗大石之上,瞬间便别轰飞了。苍穹之上,本是祥云万里,此时亦被催化成了一团团乌云而来。

    府邸里的众仙亦是察觉到了天象的变化,捻指一算之时,发现体内神力竟是被流进了阴邪之气。

    普.化天尊是第一个发觉到不对之人,然而众仙之中,并非是全部皆中了邪术,看来,贼人是挑了一些人来的。

    天尊一见天上的不祥之气,大喝一声,“不好!”众人齐刷刷的朝新房冲去。

    芙蕖将觉信往地上一推,抽出剑来之时,觉信脖颈之上,血液横飞,射得芙蕖满脸皆是猩红,她持剑而去,转瞬之间,便是一剑朝晏初刺下。

    血剑没入之时,她竟不觉疼痛,她心中所痛早已撕碎了她的身体,便是一剑,又如何能将她碎去。

    往日的种种皆在这一瞬,被晏初点燃,她眼瞧着在这个世界,她此生的挚友竟被芙蕖手刃,满身的怒气竟一下充盈在她的双眸之中。

    血眸之中的恨意,从未如此强烈过,她体内的爆生而出的杀伐之气,竟是硬生生便将芙蕖轰飞了去。

    然而敏锐的晏初却发现,房内此时,竟是多了一人。那被轰飞出去的芙蕖,身上哮天犬所撕咬的旧伤早已崩裂开来,被晏初胸口所打之处,竟也是黑了一片。

    来人将手指硬生生的抠入晏初的伤口之中,任由汩汩流动的鲜血溢满了他的双手。晏初猩红的双眸紧紧盯着那被她振飞的芙蕖,体内暴动的元气每波动一分,身上的筋脉便如针扎一般疼痛,然而便不及她心中的痛。

    应霍信将他手上的鲜血举至鼻间闻了闻,扯唇一笑,“真香”

    而晏初豁然朝后打去的一击,被他轻易拦下,他死死扣住她的琵琶骨,在她耳边附语言道,“你所珍视的,皆毁于你手。他们都是因你而死,便是那芙蕖,也是因你坠魔,他们都是因为你。”说完,桀桀一笑,舔了舔晏初受伤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