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橱外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臭泥土气息,随着一阵清风便从窗橱外飘了进来。

    然而尽管堂外清风徐徐,皆吹不散满屋的血腥之气。晏初眼瞧着一群人,进了又出,出了又进。秦姑射瞧着帮不上忙,便瞧了几人几眼,身子亦是支撑不住,回了房里。

    倒是那应霍信,一直站在她的身后,不知是在看她的神情,亦或是床榻上芙蕖的脸色。只偶尔他看得自己狠了,转过首时,却发现他却并未盯着自己瞧着。

    觉信便坐在门口的梁上,底下人的反应,他徐徐尽收眼底。容凡瞧了一眼大伙的神色后,终是开口了,“师父,你且留下来,其余的诸位,可先行回房歇着,芙蕖仙子的伤势,我与师父有些定夺。”

    他此话一说,众人便知他心下应是有了对策。观那床榻上躺着的芙蕖,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针孔,全然被冻住了,如若不是她身中冰霜,怕是此时早已血满全身。

    掌柜秦某仅留下一盆热汤,将一块干净的白布置于一旁后,便尽责的开始清场,觉信瞧了一眼容凡的眼色后,遂亦是纵身而跃,飘然落地,便是连地上的纸屑亦未曾掀起。

    “辛苦了。”他朝着二人说了一句后,便缓缓走出了屋子。

    当最后一人秦某走出去将门扉阖上时,晏初微微动了动嘴唇,悄声问道,“可是要我替她疗伤?”

    容凡颔首,“师父本体为冰霜之力,与她身上所中冰霜似有异曲同工之妙,尚且可一试。念及天女是狐火体质,当是格格不入的,我亦算是与你同属海生一脉。

    因地缚之力,如今我俩可合力,将她体内阴寒之力化解,许她就能清醒了。”

    晏初静静听完后,身子却岿然不动,她打了个且慢的手势,“你于何处发现她的?”

    于是,容凡一五一十将他在妖界之事尽数述说。“那日我接到堂前大汉的线报,赶至妖界之时,芙蕖已然被困,而困住她的却并非是妖界中人。”

    晏初微微沉吟,“莫非是火德星君的人?”

    容凡叹了一口气后,转眸静静的注视着晏初,“你可知,芙蕖是何人?”

    晏初被他如此反问,只得愣愣道,“不是五雷部,莫非另有内情?”

    “她当年似承恩于火德门下,那日我救她时,她曾与我说道,只后来伤势过重,方才昏厥了过去。华胥地母口中玄珠碎片,实乃她所盗取。”

    晏初听闻如此震惊消息之时,却并未露出吃惊的神色来,容凡瞧了她几眼后,方又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师父是何时知晓的?”

    “我亦只是猜测,但是八九不离十。”她又如何能说,她与芙蕖同时中了阴毒,而自己只是因为是冰霜体质,暂且压制住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