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眉头微微一蹙,“我不知他在你面前如何描述我的,但是叛别一事,是绝不存在的。”自己当年,亦只是被荧惑所弃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并未向我详说有关你之事,在我面前亦仅仅只是提过一回。那一回亦算是在他酩酊大醉之时,脱口而出。”

    晏初听着芙蕖的描述,心中倒生出一丝不妙起来,莫非是原身之前与荧惑生了嫌隙?无论如何,此事早已过了万来年之久,莫说原身,便是她自己,亦早已揭过。

    “你口中所说的对不起我等,可是这一路行来,是为他所用?”晏初一听之下,便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顺着这条线问了下去。

    果不其然,芙蕖点了点头,眼眸中的泪光霎时便又要涌了上来,“玄珠碎片确实是为我所盗,然则我一直将它藏于我的体内。”

    晏初惊得手上动作一松,手中的小铃铛便骨碌碌的滚到了床榻之上,芙蕖见了,却先一步从床榻之上捡起,递还于她,缓缓出口,声音逶迤而长远。“好生收着,瞧着像是你的心爱之物,一不留神,可能就会丢了。”

    晏初伸手接过,顺势便将它塞回了腰间。“你当真是不要命的主了,敢将碎片藏于体内?”

    芙蕖却喟叹了一气,“与你们为伍,又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唯有此招,方能躲了过去。只是我不曾料到,便是在东海之际,应霍信便出言试探了我一回。正是他的试探,我便深知,即便是藏于我的体内,亦算不上是一件安全之事。

    况且,碎片在我体内愈久,尸寒之气愈甚,我每每压制下去,却又会趁着我灵气减弱之时冒出,将我生生琢磨得夜不能寐。如若不是……”

    “如若不是什么?”晏初心中虽有不解,碎片已然得手,为何却不速速离去。

    此时,只见芙蕖的双眸染上一层温柔馥郁的神色来,便是唇角亦跟着悄然弯起,连不甚好看的脸色,此时竟都有了一丝红润之色。

    “如若不是因为,我心之所向,我岂会一路任由体内寒气毒发数次,而不离队呢。”她说到此话之时,眼梢都带了一丝女子含羞的绯然之色。

    晏初微微张开的嘴唇,竟一时无法接话,便是为了容凡,她却承受了如此之多。

    芙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我的心随着每次与你们在一起而发生着变化,与你们在一起之时,我的心是当真的开心。如若我们能在我穿书而来之际便认识,许很多事都会不一样。我虽盗取了玄珠碎片,却并不想将它交于荧惑。”

    “所以,他在屡次催促你之下,无果后派出了人手将你虏获?”晏初摸索着指尖,沉思了一番后,追问道。

    “是,他的火鸽传书,皆被我焚了。他是如何之人,你应该亦算是十分清楚的。只我未曾想到的便是,他似是早知我不会交出玄珠碎片那般,那火鸽传书亦不过是一个幌子,我销毁之时,他便能得知我身在何处。

    那日,我本想将它交于青提君,然而……发生了些不愉快之事,而后便耽搁了。未曾想那夜他便派出了妖界之人,将我掳至了妖界。”

    晏初细细听来,一言不发,此时却又微微蹙眉起来,“他竟是与妖界也勾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