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蝉鸣阵阵,时而尖锐,时而平缓,鸟啼声偶有间隔。

    远处飘来的海味,让人闻之也觉得清新无比。晏初自那日与容凡坦诚心事之后,竟是觉得人也舒畅起来。他今日一早便去了三十三天的斗牛宫,天君钦此传召,候在灵霄宝殿处。

    她深知若是传召灵霄宝殿,多半便是有何要事,遂也并不好奇,挥挥手权当是挥别。

    而后,她便来到秦姑射休憩之处,远远的便看到她抓着云雾水镜当妆镜瞧着。今日她化了一个花钿妆,眉间点缀了一颗小珍珠,两颊便贴了一些鱼媚子。

    一对月眉淡淡的向外晕开着,极为素雅。唇上的唇脂点缀得仿若夏花初绽一般,着实让人心喜。

    她还未走进,秦姑射便看到她了。忙着挥手让她走快两步,人也高声呼喊,“你才来,快来。”

    先前还曾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如今却不见嫌隙,亲密得如同孪生姐妹一般。说到底,便是二人性格所致。秦姑射此人虽有些小心思,然而面上都是糊弄人的人。

    实则性情直爽,与晏初便是一撞便对上眼了。初初之时,秦姑射将这晏初当情敌想看,若说她十分欢喜容凡,那又未必。

    她不过是对美有着别样的欣赏,容凡的容貌既是天宫第一公子,在狐族也算是佼佼者,若说让她神魂颠倒,那倒不至于。

    只她心高气傲,亦是从未遇过如同容凡如此一人。待自己算是平淡得来,还有些漠视。从未遭过如此待遇的她,便也是小孩心性,更是觉得他为何偏生对这润泽君便另眼相待。

    近几日,她也就想明白了。可能,青提君有疾,更是那眼疾!

    两人端坐在藤蔓秋千上,缓缓的荡着,娓娓而谈。

    “此话说来话长,我拿那紫金蚌珠,本就不是为了用那劳什子法器,这小小一方的水器,我飞狐族还真瞧不上眼。只是……只是为了见见他,便使了性子。”她说到此处的时候,神色有些蔫了下来,话音也越说越小声。

    竟……只是此等小事,不知情者,还以为是为了见情郎。

    晏初并不能十分感同身受,她自小在家中便缺少亲情之爱。像秦姑射如此这般做事,只为博取家人的注意,自己是绝对做不来的。

    想起那日应元天尊哭得形象全无,忽而便有些羡慕起秦姑射来。一人耍了些小阴谋,另一人便坦荡荡的欣然奔赴了。

    只听秦姑射继续续道,“我本以为,他会亲自来取,便将此物扣了下来。那日他座下童子遗落之时,便被族内弟子捡到,才方方使用便被长老发现了。

    于是,交于我,让我自己决定如何来做。我倒是并未预想到,会是你们下凡来取。当下便心生大怒。这才有了这之后的诸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