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临握着她肩膀的手一抖,粗旷的气息逼近她的脸,“他会成全,所以当初我们在一起,他一而再的挑拨?他会成全,我们能有今天!你让他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来,你看他杀不杀我!”

    “他不会杀你。”楚天歌淡淡道。

    李云临被她的固执灼痛了心,低低笑出声来。

    “他若杀了我,你当如何。”

    楚天歌的眼眸微微凝滞,重复道:“他不会。”

    她从未跟烬宵提起过若胜利登临皇位了该如何处置李云临,烬宵当与她一样,一切都只是为了团聚和守护家人罢了。

    李云临的生死无关紧要,但若他的死是胜利的捷径,她也不会责怪烬宵杀了他。

    芸儿在他手下过的每一天,都是走在刀尖上,有哪个母亲不想让女儿摆脱如此险境。

    李云临气极反笑,“既然如此笃定,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赌什么。”楚天歌很好奇,他还能把脖子伸到李烬霄剑下去问他杀不杀?

    如果是这个玩法,试试也无妨。

    “你赌输了,就把名字刻在我坟前,为我守寡一辈子。”

    他将陷入沉思的楚天歌打横抱起,向汤池走去。

    “干什么?”楚天歌揪紧了他的衣襟。

    “把你洗干净。”

    李云临说得云淡风轻,楚天歌宛若乌云罩顶,唇齿都开始打颤,“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楚天歌从他身上挣下来,就着披风在地上滚了两圈,迫不及待淌进了水中,墨色的披风浮在水面上。

    李云临突然蹲下身来,指肚在汤池岸边的大理石地上轻轻拭过,捻起一些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