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雪便微扭过头去:“有所求,又如何呢?”

    “六雪。你可怨恨你爹爹?”

    六雪敛住眉梢,不露多余情绪,淡然道:“没有什么好怨恨的,爹爹和娘亲,都不容易。”

    兰夫人喟然叹道:“你终会知道你爹爹的目的,如今,他只差一味药材了,偏生此药唯有真元府能培育得出。”

    “爹爹会叫真元子羽在聘礼中,加入这一味药材吧?”六雪眉心轻轻拧起,有种叫做痛苦的情绪在流转。“女儿情愿这一生。都戴着这雪禁纱。”

    兰夫人苦涩笑道:“这如何能行?待你爹爹炼制成功,解了你的禁制,届时便什么也算不得了。”

    六雪惑然道:“爹爹不是要籍此与真元子羽巩固关系,他ri扶助真元子羽登上真元府府主大位么?”

    “似你爹爹与真元子羽那等人物。岂会将如此大事寄托在区区儿女姻亲之上?况且。你修为ri深。终究会明白,于吾辈修士而言,命中一线情愫。软红十丈,终归需要破妄斩杀,彼时只要心证,yu留则留,yu斩则斩,什么亲眷关联,尽是虚无。”

    六雪懵然不懂,便不应答,但却已听出娘亲的意思,此事似乎犹有转机,并非那么简单。

    她眉眼间不禁轻轻舒展开来,望向花圃门外,那长廊尽头,好似还能看到远去的少年背影。

    ……

    ……

    许九随花二郎等人再回灵宝楼,此番去的却不是朵朵和宁小茹所居的湖上小楼,而是相距里许,湖畔不远的另一座小楼。

    花二郎乃楼主之子,才有资格独享一座小楼。

    旁人尽皆散去,只余下许九被花二郎带来。许九心中疑窦不止,诧然问道:“花道兄,到底是谁要见我?莫非是冰点前辈么?”

    花二郎并不答话,而是说道:“哥哥我可是费了好大气力,才替你争取到这桩好处。正好,你既然三ri之后,要同那真元靖在大斗偶场一斗,他身份背景远胜你千百倍,你难免要落入下风,而此次却可以替你弥补一二。”

    说话间,二人进了楼中,一径来到最高的第三层,就见花二郎的居处倒也清净,简朴无华,更是连侍女都没有半个,可见花二郎这厮同一般的豪贵子弟还是确有不同。

    直至内室门前,垂着璎珞疏帘,许九隐约见内中有人影坐在一张玉案前,但此地不是一般地方,他却不敢用神念探察,只听得身旁花二郎忽而长身施礼道:“二郎拜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