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他难得焦躁,暗自好笑。

    整个十六处,怕也就韩东一个人能让傅立康方寸全乱。

    他不止一次看到傅立康因为韩东跳脚大骂,进而无可奈何,只能是跟在后头全力收拾各种烂摊子。

    幸好的是,韩东那小子也算争气。让傅立康每次在其它老友面前提起来,都能扬眉吐气。

    “傅老,打个电话就行了。这么晚,您还亲自过去。”

    傅立康点支烟道:“刘昆仑这人不简单,要是小东理亏在先,这事还真有点难扯。再说,我也好久没见过那小子,还真有点想他!”

    司机最了解这些,笑了笑:“怪不得其它人都说您偏心。”

    “能不偏心么,他爸给我开了好几年车,兢兢业业,还替我挡过一命。就这么一个儿子交给我了……我还给用的不是地儿,要再不偏心点,哪睡得着!”

    “这么说我也得谢谢老韩,要不是他退居二线,帮您开车这差事也轮不到我!”

    傅立康又连抽了两口烟,略苍老的面孔藏在烟雾中,逐渐深邃。

    抓着烟头的手指,略微用力。

    他不太留意刘昆仑那帮人的做派如何,但窥一而知全貌,能养出一个连他都听说过的女儿。似乎,也该借机让人管一管这些杂事了。

    到酒店,畅通无阻。

    本来想拦着的保安,注意到傅立康身上的军装跟肩头金星,当即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车,重要的是车。

    他看出来这是上京军区的车。

    司机紧跟其后,眼睛却弓弩般牢牢锁定住了视线中所有人。身体亦在傅立康下车之际,巧之又巧的挡住了任何可能暴露的死角,寸步不离。

    便是进去酒店,他也不敢有丝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