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个车去接,把人直接带医院就好了。他刚休息,什么事都找他,要把人累死啊!”

    司机被她一番连珠炮般的抢白弄的有点下不来台,碍于韩东,又不好反驳:“那,那你把号码给我,我跑一趟。不过韩警官醒了,你得帮我解释……”

    “你怕他干嘛,又不是原则上的事。”

    司机是看出来了,跟女人永远也讲不出道理来。记下号码,直接拉开车门,拦车去机场。当然,主要是他自己也确实不想叫醒刚睡着的韩东。

    只剩两个人。

    夏梦才毫无顾忌的看着陷入沉睡的丈夫。说乞丐是夸张了,但不管是皮肤状态还是其它方面,跟在东阳市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以前不管怎样,身体,其它方面处处都充斥着活力,精力饱满旺盛。二十几岁的人,没事的时候,穿着运动服,就跟寻常年轻人没有区别。海城的他,像是一个长期处在亚健康状态的人,睡着的时候,都看不出来任何活力跟放松。

    她来海城前是带着怨气的。

    但再不懂事,此种境况也不至再给他添一些乱七八糟的烦恼。

    不知何时起,她想事情,早就习惯从对方的角度去出发……对比他在这的生活,自己在东阳那边受的一些小委屈,都没脸在他面前发泄。

    恨还恨着,却已经不会在这表现出来。要算账,总要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好好算总账。问题仍然还很多,但已经看出来,韩东应该不至于单单因为一个白雅兰费如此大的周章。

    可能真的是老领导的意思,他以前身为军人,不受控制……军人,不管退伍与否,都还是党员……是党员,在国家有需要的时候,就得站出来。

    她自己安慰着自己,为男人找着种种借口。

    本心里,一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坚决,坚决让他在这件事结束后退出……这样以后再有事,别人就没理由找他了。

    她是心疼他的同时,又极端不满。丈夫曾经身居团长的位置,退伍的时候连一毛钱补助都没拿到过。用到了,又要求他去卖命。

    凭什么?不就欺负他不爱计较,人好说话。

    还有那个白雅兰到底跟丈夫是什么关系?伤势要不要紧。脊椎,别真一辈子卧床不起……

    她胡思乱想,悄然抓住了韩东垂下来的手,轻放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