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秦嬷嬷端着熬好的药来到主屋。服侍容钰喝下药后,递上蜜饯,轻声询问,“哥儿,此去扬州,真要带着楚檀?”

    再过一月便是容钰的生辰,从前杨氏活着时,每年都会带着容钰回扬州娘家过生辰。后来杨氏去世,容钰也依旧遵从这个习惯。

    一半是为了纪念亡母,另一半则是不想在这个日子,还要被容府里的人添堵。

    从前回去,都是秦嬷嬷和墨书跟着,但是今年就不让她一起回去了。秦嬷嬷年纪大了,从京都到扬州要上千里的路程,舟车劳顿,容钰不忍心让她跟着折腾。

    可秦嬷嬷依旧免不了操心,从衣食到住行,再到有几个人随行,提前半个月就开始事无巨细地安排。

    眼瞧着明天便要出发,秦嬷嬷忍不住再来确认。

    “哥儿,您别怪老奴多嘴,我瞧着那楚檀不像个是简单的,之前都是在府中,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怕他能翻出什么浪。可此去扬州,路途遥远。这又是山路又是水路,少则半月,多则一月,车马颠簸,万一他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可就麻烦了。”

    容钰捏起一颗香橼子放进口中含住,垂眸道:“嬷嬷不必忧心,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若真有坏心思,就算留在府中迟早也是祸害。若是没有,我将他带在身边,万一路上遇见劫匪贼寇,他也能帮得上忙。”

    秦嬷嬷想起楚檀的功夫确实厉害,也觉得有些道理。可仍旧免不了担心,端着药碗出去后,又拉着墨书百般叮嘱,要他万事小心谨慎,务必保护好公子。

    主屋,秦嬷嬷走后,楚檀便走了进来。

    他低声道:“公子觉得我是祸害?”

    容钰捏着怀里小猫的耳朵,漫不经心道:“难道你不是吗?”

    “我觉得我不是。”楚檀靠近容钰,目光落在少年纤白细长的手指上,喉结滚了滚。

    容钰余光瞧见他的动作,讥讽地挑唇,“满脑子黄色废料还说不是祸害?”

    “公子一个月没让我碰,我很难保持冷静。”楚檀语气很无辜。

    上一次把容钰惹急了,这一整个月都怎么让他近身,偶尔亲亲摸摸都还要挨巴掌,更别说上床了。

    自从开荤以来,楚檀还没有禁欲这么久,感觉自己都要憋疯了。

    容钰哼笑一声,没搭理他,低眸抚摸小猫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