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连续下了半个多月的雨,有时是大雨,有时是小雨,总之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长江水位暴增,冲垮了堤坝,将周围的几个县尽数淹没。

    一时间,洪水难以控制。

    包括扬州在内的几个受灾的州府,连续上了数十道折子送进京都,要人、要钱、要对策。然而元景帝沉迷炼丹,无心朝政,直接朱笔一批,拨了二百万两赈灾银下去,就不再管此事。

    二百万两银子自京都拨下,经过层层剥削扣拿,真正到受灾地区时,已经所剩无几。

    赈灾不到位的后果就是无数灾民涌进府城,扬州城内充斥着饥饿的哭喊,更有许多灾民落草为寇,专门守在城外的大路上,抢劫来来往往的商人。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始,正值六月,洪水过去后的酷暑将会带来旷日持久的大旱,那会使这片土地变成真正的人间炼狱。

    但是此时此刻,还没有人能意识到这一点。

    ——

    “这雨都下了二十多天了,怎么还没停。”墨书将窗子关上,又拿抹布擦了擦窗棂上浇进来的雨水。

    “快了。”容钰喃喃道。

    根据书中的剧情描写,这场雨下了二十几天,估计很快就要停了。

    墨书笑了笑,“哥儿说会停就一定会停,不过咱们还是坐远一点,不要在这吹风了。”

    说着,他把容钰推到里面,又在桌子上摆上刚做好的茶果子,“老太太刚派人送来的,哥儿尝尝。”

    容钰咬了一口就放下,似是不经意地问一句,“楚檀呢?”

    “哦,老太太说要给家里人做一些夏衣,就让楚檀去云衣阁知会一声,好让云衣阁的掌柜明日过来一趟。”

    随着近日城内的灾民越来越多,杨家也在城内开设了更多的粥棚,给灾民提供温饱,从府中调了许多人手过去帮忙,这导致各个院子的下人都不够使唤。

    因此有事忙不过来时,老太太就偶尔让楚檀和墨书出去跑腿。

    闻言,容钰点了点头,只是时不时看向窗外,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