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想起来了吗?

    秦艽抿紧了唇,有些紧张的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试探,“您怎么了?德阳……又是谁?”

    秦风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抱着那团纸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秦艽想去扶他,被他偏头躲过了。

    他恍若傀儡人似的,一手珍惜妥帖的护着怀里那团纸屑,珍贵的像是抱着整个世界,另一只手却是随手抓起桌案上岌岌可危要坠落在地的砚台。

    浓墨从他五指间倾斜下来,染黑了他大半只手,也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在地上拖出一条黑漆漆的痕迹来。

    秦艽一颗心快要吊到嗓子眼,隐隐觉得现在的秦风很不对劲。

    正从地上艰难爬起的柔盈公主看到秦风向她走来,得意的冷哼了声,讥诮的笑了起来,“你方才这么对我,便是给我跪下我都不会原谅你,我要进宫和皇兄告状,你就等着摄政王府被抄家吧!”

    柔盈公主说完,便提着裙摆,愤恨的转身就要走。

    秦风对她的话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在看到她要走时,目光终于有了丝变化,他高高举起手里的砚台,朝着她的脑袋就要狠狠砸下去。

    秦艽面色一变,几乎是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惊呼道,“王爷,不要!”

    这一砚台砸下去,柔盈公主不死也残了,他们还在东曜地界,柔盈公主要是在摄政王府有个三长两短……她简直不敢想。

    可此刻的秦风像是魔怔了似的,他疯了似的要弄死柔盈公主,却还知道不能伤到秦艽,拼命挣扎间,砚台上的墨水四溅。

    柔盈公主听到后头的动静,慌忙转过身来,却不妨被一大片墨水泼到,她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抬手抹去了脸上的墨汁,这才看到癫狂似的要扑过来砸自己的摄政王。

    “啊!救命!”

    她害怕的尖叫了声,猛的拔腿就跑,守在外头的公主府侍卫听到她的尖叫,慌忙冲进来护着她往外走。

    秦艽这会已经顾不得拦下她,她只能勉强拦住暴怒的秦风,大喊一声,“来人,快来人!”

    管家带人匆匆赶来,帮她制住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