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不会知道,陈侧妃得了他这样的话,心里会有多么苦楚吧。

    武嬷嬷见刘含樱对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知道她心意已决,自己现在就是说什么,也左右不了她的想法了,只能止住话头,不说这个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打定主意,以后要劝着小姐对王爷更上心一些,不为别的,就为了王爷能多分一些宠爱给小姐,在这个王府里,有没有王爷的宠爱,可是第二要紧的事情,小姐到底还是年轻些,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

    等到在王府里过的日子长了,小姐自然就明白了了,要是王爷给她尊重,给她管家权,却十天半月不进她的房门,那日子就难熬了。

    武嬷嬷换了个话头:“小姐,现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王爷后院的子嗣不算丰盛,小姐你要尽快怀上胎,争取一举得男,这样小姐你在王府才是彻底站稳脚跟呢。”

    武嬷嬷这话说的十分直白,刘含樱脸微微一红:“嬷嬷,怀胎的事急不得,也得讲究些缘分,再说我昨日里才成婚,这也太早了些。”

    武嬷嬷就说道:“早什么早,最好是两个月后小姐就有了胎,一胎得男三年抱俩,小姐你在王府里的地位就无人撼动了。”

    刘含樱没跟着说什么,武嬷嬷就接着说道:“小姐,这寒凉的东西你就不要贪嘴了,再搜罗些调养身子的方子,小姐你身子底子好,肯定很快就能坐胎的。”

    陈侧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凝香居的,她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好像踩得不是硬砖铺就的路,而是又细又软的沙子,一脚下去就抬不起来了,就连身子也陷进去半个了。

    她的头也昏昏沉沉的,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要不是手还搭在丫鬟的胳膊上,她怕是都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褚云流褚心兰一路上也没说话,其实就是在刘含樱那里,他们两个也没怎么开口,蜀王和蜀王妃都在,根本就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开口。

    以前父王对自己母亲的宠爱疼惜,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因为王妃常年卧床不怎么出门,整个蜀王府的女人们,没有一个能越过母亲去,父王的赏赐,也是母亲这里最多,就连王妃都比不上的。

    父王每次过来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他从来都没对母妃发过脾气红过脸,母妃要是生气了,父王还会温柔小意地哄母妃。

    褚心兰多活了一辈子,有了上辈子的经验都以为蜀王最宠爱的是自己母妃,把能给母妃的都给了,更何况从懵懂孩童长大的褚云流呢,他一直以为母妃是父王唯一真心对待的女人,甚至父王会因为宠爱母妃就把世子之位给自己的,因为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可刚才蜀王说的话做的事,却像一个巴掌扇在了他们的脸上。

    管家是王妃的事,他们的母妃是个侧妃,再怎么受宠爱,也不能染指管家权,以前是王妃卧病在床没有精力管,后来是王妃去了没人管,他们的母妃可以暂代管家之职,可等有了新王妃,他们的母妃就得乖乖地把管家权叫出来。

    他们的父王亲口说了,王府中馈自然该由王妃来管,难道还用商量吗。

    那他们母妃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