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萧玉杏无法入眠。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乱哄哄的。

    一会儿想着阿元小时候、少年时期,以及长大以后的脸;一会儿想起齐妃拿着竹萧打她的手心、惩罚幼小的她学习研墨罚抄字帖什么的;一会儿又想起那支离破碎、不甚真实的噩梦梦境……

    萧玉杏低声叹气。

    谢承宣像哄孩儿那样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烘烤着她……

    直到凌晨时分,她倦到了极点,才窝在他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日悠悠醒转时,天已大光。

    屋里静悄悄的,谢承宣不在。

    萧玉杏打了个呵欠,起身看了看窗子——窗纱外头雪亮雪亮的,想来已经不早了,谢承宣定是已经去宫里当值去了。

    冬天天冷,她不耐烦自个儿起来,拉了系在床柱边的绸绳。

    屋外廊下的铜铃儿悠悠的响起——

    侍女们急忙赶来,“奴给大奶奶请安,可是这会子起了?”

    萧玉杏懒懒的“嗯”了一声,突然盯住了被随便放在床头几上的一柄铜制的如意。

    ——大冬天的,谁还用那冷冰冰的如意?

    定是谢承宣拿了来放在这儿的。

    他的意思是:保你称心如意?

    萧玉杏弯着嘴角笑了笑。